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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地狱,黄泉路上,川流不息的,是灵魂。一步一步,脚踏虚空,缓慢地,走向轮回。怨恨着,死死睁着眼,渡过弱水,血在身后成河。心中有一把剑,在刺。昏暗的巷道,肉骨被鼠蚁嘶啃,一股腥臭。双眼圆睁,两手紧握,指甲
地狱,黄泉路上,川流不息的,是灵魂。
一步一步,脚踏虚空,缓慢地,走向轮回。
怨恨着,死死睁着眼,渡过弱水,血在身后成河。
心中有一把剑,在刺。

昏暗的巷道,肉骨被鼠蚁嘶啃,一股腥臭。
双眼圆睁,两手紧握,指甲嵌进肉中,不瞑目。
一袭红衣,触目惊心。

星辰如眸,清风似醉。
发在耳旁飞舞,人在风中下坠。
轰然一声,骨碎神离。嘴角有血,全身沐浴在汩汩的鲜红中。
微笑着,因为得逞,仇恨释怀。

由爱生恨。
互相摧残,昔日的恋人,曾经的同门。

“都说九泉无泪,可从我眼中流出的,是什么?”走过奈何桥,坐于孟婆前,看了眼桌上摆放的三只茶盏,挥袖拭去脸上的痕,不着踪迹。
红色的衣,苍白的脸。
“喝过三杯孟婆茶,前世一切过眼烟。忘了吧,你不能带恨上路。”孟婆劝道,是一道程序,千万年来,不曾变过。
忘。
谈何容易。一生的痛,一世的债。
因爱故生怖。
“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明白。”
“投胎去吧。”
端过第一杯,一饮而尽,无量的苦;端过第二杯,一饮而尽,无量的甜;端过第三杯,一饮而尽,无量的淡。
人生,精彩过后,一切成空,毫无意义,苍白如水。
忘记一切,才得解脱。
一路行过轮回台,进了紫河车,睁开眼,一方晴天。
又是一生。

回望自己的身体,心中有凄凉。竟是如此的收场,命中注定,无法选择。
收回视线,犹自走着,跟随无常的追魂锁。人世,已不再属于他。
入阎罗殿,是早预料到的,逃不过。
黄泉路是凄凉的,他,也是凄凉的。

一前一后,她与他入了轮回,辗转一世,又是新的人生。
重新开始。
前世的债,还没还清。
地狱,便如人间,匆匆过客,影影绰绰。一个走,一个来,没有尽,也没有始。
不变的定律。
弱水,奈何桥,孟婆亭,阎罗殿,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还有那三杯“驱忘茶”。

晨光初现,一个小小的人影闪进了山洞。洞旁的石壁上赫然刻着“禁地”二字,用朱砂染透。
断魂从怀中取出火折,正欲吹燃。
“断儿……”一声叫唤。
吓得他全身一愣,是师傅,被抓住了。
“师傅。”眼前是张气愤的脸。
“不是警告过你不准踏进此地。为何接二连三违抗师命。”
“师傅,断儿下次不敢了。”
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师傅出去。
“师傅,这洞中有什么啊,为什么都不准师兄弟进去的。”经不住好奇,他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等到断儿再长大一点,便可进了。“他蹲下身,抚着断魂的头,无限怜爱。
离开时,断魂犹自回眸一看,似有什么呼喊着他,一股莫名的引诱。
悻悻地走回住所,没有得逞,怎会开心。
“师兄,这次有没有成功?”玄音将头凑过来,调皮地笑。
“看我这样,就知道结果了。每次都被师傅抓到。”
“算了,师兄,反正师傅说过,总有一天会让你进的。”

风从山巅吹来,夹带着一些刺骨的凉意。
院中的梅花开了。
舞剑的风扫落花瓣,沾上了他的发,留恋不去。
剑法纯熟,该是时候继承那把被尘封百年的剑了。
黑暗的山洞,一把剑刺入石中,不停地挣扎嘶吼,它要脱离封印,重现人世。
一束束火把,照亮了后山的夜路。白须的掌门,断魂的师傅,为断魂披上一件长袍,是他命人特地赶制,只为今夜。
他引断魂入了山洞。
“断儿,过去将那把剑拔出来。”下令。
断魂的走近,剑发出一声兴奋的轰鸣。它的新主人。
把剑执于手中,连成一体。
他的剑,它的人。
是宿命。
“断儿,这剑从此便属于你。用它振兴本门。”他无限感慨,是他最疼爱的徒弟,将来的掌门。
“是。”他慷慨激昂。

“玄音,原来我从小一直好奇的就是它,一把剑。”
“它有何与众不同?”他也奇怪,为何众人都这般重视,还将它封印,更禁止他人靠近。
“听师傅说这剑有灵气,遇邪则邪,遇忠则忠。它的上任主人是个魔头,杀人无数,使它成了噬魄饮血的剑。故将它封印,以免祸害人间。”
“它选定师兄为它的新主人了?”
“也许吧。”

森严的大殿,他执剑立于师傅跟前。
“断儿,有一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杀你父母的便是……”
他一振,心湖翻腾,继续聆听。
“皓雪山庄。”
目睹父母惨死,却不知凶手是谁。来此习武,便也是为了报仇。
眼中腾起一股怒火。
剑身的血影,纵闪即过,没有人发觉。
报仇,报仇,报仇。心中有蚂蚁在啃食,耳边的怨叹徘徊不去。是父母死前的呼唤。
皓雪山庄。
他背剑下山,手刃仇敌。

雪,开始连绵地下,覆盖了天地万物。
皓雪山庄仍沉浸在纸醉金迷的笙歌中,不知劫难将临。
正待他们饮酒欢歌。
他破门而入,雪花涌进,带着刺骨的寒风。
挥剑斩下,已死伤大半。
他们还不知所措,突来的生死变故。
毫无防备的,倒在血泊中。
他忘我地斩杀,连剑也发出快乐的轰鸣。
失去了理智,双瞳布满血丝。
伴着最后一声惨叫,硬生生在眼前倒下。
呆了半天,他无法相信这是他干的。眼前是幽冥地狱。
迎着大雪,冲出门,跌撞着,他要逃离此地,这可怕的地方。
掠过屋顶,被一袭红衣吸引。

风,轻轻地拂,扬起纷飞的雪。她,抛出水袖,旋舞;发丝跟着绕,在身后纠结。红衣黑发,似清净的仙,似妩媚的妖。
当他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脸惊恐。满脸的血痕,手中一把血剑。
回头便跑,得赶紧回家。
她的方向,直指皓雪山庄。
不到一个时辰,便家破人亡。
她不敢相信。
可这成山的尸体,成河的鲜血。
一张张可怖扭曲的脸。
她成了孤独一人,苟且偷生的余孽。
她伫立雪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