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大厨心情别样滋味

终于放假了。下午在家半躺在床上，本想回味整理一年来的思绪，可是刚点燃一支香烟，我竟然发现自己的眼皮在打架。于是灭了烟赶紧睡觉。真的是累了，一闭眼我就失去了意识，走进了无意识的世界里。想来的时候妻子和儿子已经把大大小小的东西的准备好了，我在客厅一看，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在整理东西，后来才知道，这是要去孝敬岳父岳母大人。过年了，本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是我心里却始终不能释然。
往年父亲在，似乎什么都其乐融融。从腊月二十六似乎就开始了忙碌。说来也是奇怪，父亲在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个家就该是这样的。可没想到，父亲撒手走了，留下一片思维的空旷，留下生命里无法灭去的记忆。再加上现在的单位事情就是多。尽管很多人对这个单位梦寐以求，总是觉得能在这里做事，也算是对人生的一种完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舒服，觉得现在的单位才是真正在泯灭人性，在蚕食生灵留下的那点真实的积淀。
按照家乡的习俗，今年过年我是不能出去串门的。就是岳父家也是不能去的。所以再有两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所以我们提前去走走，也算是一种补偿。其实妻子和儿子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今天听说是岳母大人包了羊肉饺子，让我们去吃。因为母亲住在小妹家。我和小妹就在一个小区，他是二号楼，我是三号楼，楼层位置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从窗子相望，都是可以对话的。
早晨我去看过母亲。因为今年过年的格局发生了变化，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让母亲的心里更好过一些。我和儿子把置办的年货都拿到小妹那里。因为按照家乡过年的习惯，过年是要和老人们在一起的。见过母亲我就去上班了。因为我们今天还没休假，只是这个时候上班也是无事可做了。临走的时候我给儿子说，中午的时候一起去吃羊肉泡馍，儿子答应了，这样也就给妻子少点劳动。要过年了，妻子也是辛苦，从早忙到晚上，好几天了，怎么能不累呢。
结果到了中午，去了羊肉泡馍馆一看才知道，人家早就打烊了。想在外边吃看起来不行了。于是我赶紧给妻子打电话说，我们还得回家吃。因为妻子知道下午要去他们家吃羊肉饺子，所以中午饭也就做的很简单。吃完睡觉，醒来就是现在看到的一幕。一切都准备停当，我们就开始下楼。原想三个人辛苦一点就可以一次把东西拿完，结果努力了半天不行。最后还让儿子跑了第二次。
这回儿子放寒假可能是他人生最后一次寒假了。暑期的时候考了驾照，可那次回来没有很好的联系，这次寒假就不一样了，他几乎天天开着他母亲的车子在外边会同学。我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小心驾驶。要过年了，大家都是心慌慌的。不能出问题。儿子也小心，所以出门小心翼翼的。几天下来，驾驶的水平是大有长进。到底是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比别人快。本来去岳父家是不用开车的。可现在因为东西太多，而且也有分量，加上儿子驾车也正在兴头上。几百米他都不放过。
放好东西，儿子开车我就坐在副驾驶上。按说就要过年，可街道上车多的惊人，几乎都走不动。几百米，如果步行说不定我们早就到站了。可现在倒好，车子被堵在路中间，前进不行，倒退也不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不过儿子还是有办法，他不按喇叭，而是打开侧窗不停地大声喊叫，结果很管用，也很奏效。我们总算到了岳父家边上的中医医院，泊好车我们就提溜着东西去了岳父家。
事先说好的，到了我们就吃饭。说心里话，岳母包的羊肉饺子真的味道不怎么好。我不能说，可儿子不管哪一套，他吃了几个就开始给外婆发起牢骚来，说外婆做饭一点也不长进，羊肉饺子的味道怎么还和多年前一样呢。我想制止，结果妻子说话了，说儿子不懂礼貌，怎么可以这样说外婆呢。可儿子不管，再说了，外婆却不在乎，觉得外孙这么说反倒很高兴。看来这世界很多事情用社会的原理是解释不清楚的。
吃完饭，妻子不想多停留，因为回家我们还要准备年夜饭。因为这件事情每年都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习惯了，家人们也习惯了。回到家我就开始下厨了。不过我是绝对的大厨。年夜饭是要在我们单元来吃的。因为父亲的灵位是设在我这里的，所以只有在我这里，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全家团圆。
我下厨是不做杂活的。妻子中午就已经把该做的帮厨活计都做完了。我站在厨房里，脑子盘旋着该从哪里做起呢？往年我是有几道拿手的菜肴必做。像我发明的苦渡肘子，那是家人的最爱，特别是父亲最爱吃了。他老人家说过好多次了，说有一天我要是退休不干国家的事情，就可以开一家肘子馆，一定会生意兴隆。
我这人也真是的，到今天我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特别的喜欢做饭，也喜欢琢磨。就像苦渡肘子，就是有一年我去南方，吃了一回东坡肘子，回家自己琢磨的。改进了好几次，最后我给他定名苦渡肘子。很快就在我们家族传开了。前几年上班无事可做，每每到了过年前，我就会被亲戚叫去做几道自己拿手的好菜，自然苦渡肘子是必不可少的。
我还有一道菜叫千年绝味，这是当年父亲七十大寿的时候我创意的，结果父亲说，这道菜名副其实，应该保留在我们家的菜谱中间。今年父亲走了，我怎么感觉突然间家便成了一种残缺不全。，我在厨房犹豫不决，还做不做苦渡肘子，还做不做千年绝味。最后还是儿子给了我信心，说应该做。既然爷爷爱吃，所以今年他就替爷爷吃了。
儿子到底是大了，一句话让我顿时明晰了心中的一个结。开始我不想做，因为我怕做了，端上桌会引起大家的思念。反倒泯灭了春节的情趣。不过儿子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生命本来就是一种传承，没有一成不变的生命存在。父亲走了，尽管我很伤心，可我知道，这是生命的一种转换形式，儿子说的对，他可以替父亲吃，我也可以。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动手。大概妻子也有过顾虑，所以就一直没有为我准备这两道菜的原料。现在我决定了，也就不想再麻烦妻子，我就从准备原料开始。
先煮肉，别看这道工序很简单，其实学问很大。煮肉既不能过，也不能不熟。煮肉有个最要紧的环节就是不能用温水，更不能用开水，只能用凉水，开始用大火，最后用微火。第一遍煮肉得水必须倒掉，然后再放调料。肉煮熟了最后放盐，这点很重要。盐要是放早了，肉就不会鲜嫩了。这样就会影响做菜的颜色和口感了。
用了大概一个小时，肉就煮好了。我开始给肉过油。这是一道很讲究的程序。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