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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近来总爱做梦,梦里的她一脸慈祥的笑容,映在我的眸子里,转瞬又醒了。醒来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窗外,我几度怀疑是不是她回来过,钻进我的梦里,同我说着往事。这样醒来的时候,我又会强行闭上眼睛,仿佛可以走进她
近来总爱做梦,梦里的她一脸慈祥的笑容,映在我的眸子里,转瞬又醒了。醒来什么都没有,黑乎乎的窗外,我几度怀疑是不是她回来过,钻进我的梦里,同我说着往事。
这样醒来的时候,我又会强行闭上眼睛,仿佛可以走进她的世界里,就可以延续梦醒之前我们未说完的话。却不知更多的时候,眼睛下雨了,雾蒙蒙的,看不真切,一切都看不真切。
夏夜真安静啊,静的能听清楚室外疾驰而过的车轮碾展地面的声音,静的听不到蝉鸣和星星的情话。原来是在这里,不是在梦里的家乡,难怪这样静。我伸出手擦过眼角,又躲进被子里……
那个时候的夏,总是很长,蝉鸣的声音,总是那么嘈杂。
忙的时候,她便带着草帽,顶着烈日在地里收割黄豆,我做好饭菜给她送去。我们坐在田垅上,看着她匆匆扒着饭,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黄豆,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我伸手去擦拭,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喝口水,吃完饭,赶着要我回去。天气太热,垅上的泥土都是热烘烘的,坐着怪难受,她许是怕我受累吧。我拿过镰刀,欲帮她收割,被她硬生生制止,只得乖乖收拾了碗筷离开。
她单薄而佝偻的身子,隐没在黄豆地里,我心里一阵难受,送水的频率也越加勤快。末了,听她吩咐,才得帮着将收割的黄豆摞在板车上,一起推回家,摊在晒场上,炙烤。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我一贯记性好,此刻却也不记得了,只晓得是这样炎热的夏,看她站在太阳下,忙碌着。一转眼,却只剩了大片的田野和一座新坟。她一生劳作,最后守着田地安歇,该是不孤独的,而我却莫名的孤独。
总想着她还没有离开,在闲暇的傍晚,煮一锅米茶,我和她坐在柳树下纳凉,一人捧一碗米茶。而我更喜欢在米茶里放上一小撮盐菜,黑乎乎的盐菜混合在米茶里,吃起来津津有味。她不许我吃太多,腌制的食品,对身体不好。可她腌制的盐菜,味道又那么好,我总是贪馋,对这样的搭配甘之如饴,一碗一碗的米茶下肚,一小撮一小撮的盐菜也填满了胃。
稻田里的蛙声传来,淹没了我们的谈话,像是在梦里,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又像是在很久很久的回忆里,久到我自己都开始憎恨,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她走了,带着我过往的盛夏以及一点一滴的回忆,三伏天的热风呼啸而来的时候,我还在沉睡,沉睡在梦里,有她的怀抱和气息。
然此刻是醒着的,醒着的时候想她,想我们种的丝瓜和番茄,想她给我做的美食,想我总是惹她不愉快,想很多很多的事,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没有凉席,也没有蒲扇,空调的风吹的手臂冰凉,她不在身边摇着蒲扇,她也不会静静的躺在凉席上午睡。一切都不是那时的模样,像幻影,像故事,像别人口述着关于我关于她的过往。
静静的不说话,把记忆封印,锁进思恋的红豆里,偷偷埋在那颗老树下,土壤里有蝉爬出来,听说明天会变成有翅膀的知了,红豆埋的很深很深,不被知了窥探,心事留沉,我只想静静的不说话。
夏还是那么热,却越来越漫长,蝉不再鸣叫了,许是我忘记了它的嘈杂,只听得心事在说话,我很想她,一直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