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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花儿凋零在春天下午,我和婆婆正在逗宝宝,豪帅闯了进来。“我中奖了,在你们的电脑上查查。他一来,就兴奋地宣布,带着些故弄玄虚的味道。婆婆很惊奇:“你咋中奖了呀?”他说:“我点了qq声讯,上面系统消息就提
花儿凋零在春天
下午,我和婆婆正在逗宝宝,豪帅闯了进来。“我中奖了,在你们的电脑上查查。他一来,就兴奋地宣布,带着些故弄玄虚的味道。
婆婆很惊奇:“你咋中奖了呀?”
他说:“我点了qq声讯,上面系统消息就提示说,我中了二等奖,奖18888万的人民币,外加价值18888元的电脑。”
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就持怀疑态度的我和丈夫,更加不以为然。
他却很急,催促道:“快点给我查查吧,今天就得领奖呢。”
我让他开开电脑自己查去。打开后他却查不成,又喊静涛,丈夫坐下一看,是深圳一家什么公司举办的活动,要领奖还得跑到深圳,并且得先交500块钱的什么什么费,搭眼一瞅,明明白白就是设好的骗局。
婆婆一听还得交钱,马上告诫他:“这是骗人的,指着说钱到了他们手里,还会有咱们的什么好?”
我和丈夫也在一旁劝他别上当,但他仍在网上急急地搜索,带着点美梦破灭的不甘心,气急败坏地嘟囔着,时不时地骂些脏话。
我看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发财梦的狂热中,忍不住提醒他:“帅,你知不知道你爸到处找你?”
他说:“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回家?”
“一会儿我就回去。”他眼睛盯着屏幕,双手飞快,随口应付我。
看着他的无所谓,我不禁想起了几天前的一个晚上,突然来到我家的姑父,一个命运多舛,为儿子操心奔波,四十来岁就已经两鬓斑白的父亲。
他说他找儿子已经找了两星期了,没有一点线索,不得已报了案。现在他找到了和豪帅经常一起上网的男孩,给那男孩了十块钱,让他在网上把豪帅约出来。姑父颓唐地靠在沙发上,头顶的白发似乎在诉说着他多日的疲惫和无奈。
自从四姑死后,姑父的日子过得辛酸而艰难。
家中本不宽裕,给四姑看病,不仅花光了多年俭省下的微薄的积蓄,又欠下了不少的外债。四姑去世不久的一个晚上,姑夫有事出去了一趟,结果家里唯一值钱的彩色电视机,又被那昧心贼偷走了。真是撵着瘸子用棍敲,我想,姑父的肯定有说不出的凄凉。但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他有个天分极高的儿子
姑父幼年失怙,少年丧母。在弟兄五个中排行老四。他人长得很不济,个子低,驼背,年轻时,头顶就光秃秃的,只留下周边的一圈,可笑的杂乱的抖擞着。他为人老实,说话嗫喏。一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只求能过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普通生活。他的这一简单理想,在某一段时期里,似乎得以实现:他和四姑结婚了,四姑人长得质朴耐看,内心聪慧,是当时的年月里少有的高中生。不久,他又有了儿子。
或许是遗传了四姑的聪敏,或许是上天眷顾他的木衲,将所有的灵气都补偿给了他的儿子,豪帅是少有的聪明伶俐。我记得在他四五岁的时候,言谈之间就经常流露出一些俗话,成语,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上学后,他一直包揽着班级里的第一名。
有一年暑假,我住在他们家里。当时,他读五年级,却找了初中一年级的课本来读。并且,像模像样地订了计划,每天都早早起床趁凉快读书。那样的聪明,又这样的用功,在亲戚们的孩子中间,他无疑是最有出息的。
不幸的是,当他升到初中的时候,四姑被检查出得了不治之症。病中的四姑依然十分关心他的学习,他们所属的乡镇的中学质量不好,升高中考大学的希望渺茫。而我们这里的中学要好得多,历年的中招考试成绩都十分优异,有十连冠的美誉。她和姑父便商量着让他转到我们这边就读,但因为他们和我们不属于一个地区,所用的教材不一样,直接转学怕他不能适应,商量之下,让他从初中一年极转到我们这儿的五年级,然后,通过考试升到初中,这样颇费了一番周折,方才如愿。转学似乎使他离大学的门又近了一步。
我想,如果我的四姑能活着,使他能感受到母亲的关爱和正确的引导,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正常的幸福,那么他也许会像许多优秀的孩子一样,上高中,上大学,一路平坦地到达成功的顶点。
但他是不幸的,他的母亲在他转学不久,就因为疾病凄惨的死去了,当时她还不满四十岁,正是人生的盛年,有着许多未竞的心愿,其中不能亲眼看着儿子长大成材,恐怕是她最大的遗憾。
死者长已矣,生者当足惜。大家都鼓励豪帅:“你妈最想看见你考上学,你要提劲呀!你爸老实,你们家就看你的了。”这样的话刚开始对豪帅很有用。但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正处在青春期,他是敏感的,听到同学之间对于母亲的议论,他感到自卑,感到不公平,为什么单单是我不能享受母爱?他的父亲又是一个极老实的人,从父亲那里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他有太多的心里话无处倾诉,有太多郁积的感情无法宣泄。
而社会上的诱惑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那么多,冲击是那么大。无形中就拨转了他人生之舟的航向。
他开始不学好,夜里翻了墙出去上网;上课时给女同学递纸条;结交社会青年;在学校结帮拉派;顶撞老师。。。。。。一时之间,他成了校园中的名人。一次次地被找去谈话,一次次地写检讨,一次次地知错犯错,他被开除了。
他给自己联系了新的学校,转到了我们镇的另一处中学。
在新的环境里,他不但没有改掉劣习,反而变本加厉,索性连考试也不参加了。那是初二升初三的终考。没有参加升级考试,他自然无法读初三。
他便又回头找我,说还想在我们这里读初三。我舍了面子,为他求情说好话。他终于能重新回到这里。
重新回头使他变化很大,我每次见他,都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伤感,眼泪似乎总躲在眼睛后边。他还是个孩子,因为遭遇了不幸而敏感脆弱的孩子。他学习很好,因为他的确很聪明,即使是在不时写检讨的那段时间,他依然拿一等奖。
但这一年里,仍有很多的波折和摩擦。他多次动了不再读书的念头,他说,他就是考上了家里也供不起。这是一个实际的问题,大家都只能给他一些苍白的劝慰。
后来,他考上了一高,——我们县里最好的高中。成绩很好,还是班里的第一名。姑父很激动,很欣慰,我打电话给他,他的声音响亮利落,和平时的嗫嗫喏喏判若两人。我问他学费准备得怎样,他说早就备好存放那儿了。他的这句话,让我体会到一颗望子成龙的父亲的心。他自己平时在家不会买一根菜,不会割一斤肉,不会添一件衣服。但儿子要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