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到无题

在旅游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果团队是河南人或者是西安人的话，旅游用车的费用要较国内其他地方的游客高出许多，另外教师团也需要较高的成本。
虽然纵横旅游界近十载，但因为以组团居多，很少涉及带团事宜，故对此条地域歧视色彩浓厚的“地下规则”不甚感冒。理解方面也仅限于因为这两个地方来的游客难打交道，浅析一下历史也很容易理解，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发生在这两地儿的故事就占了至少三分之一，古代重镇、六朝古都，在这样土壤生长起来的人，人杰，也是人精。
把手伸出来，五个指头都参差不齐、有长有短，对地域歧视持反对意见的我当然也不会把一个地方的人一棍子打死。所以插一句题外话：如果有朋友是属于此地的，还望海涵，闻香无意得罪任何人，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因为我今天这篇文字就是关于河南人的，并且从教，在夜半三更来写此文，一定有吐之不尽的怒火支撑。
朋友最近对我百般嘱咐：和气生财！跌爬滚打这么多年，这个道理我不可谓不懂，要赚别人的钱，你还得把人当成上帝供奉着。以前还可以说自己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现在已过而立，还容易冲动就真的有点睾丸酮过剩了。
有容乃大，自称现代宰相，得有容人的肚量。
每年夏季七八月份是传统旺季，之于旅游界，算得上多事之“夏”－－旺季，游客多，接待量大，操作难度高，各种纷争自然水涨船高，久经沙场，身上已经千疮百孔，这点难度还是能应付的。
今晚，我遇到入行以来最艰辛的难题，经历了最悲壮的一场战役－－
20：00，电话响，客人催，在我听来就是战鼓擂。
跟客人接上头，没用摩斯密码，也没用暗号。对方有三男一女，来自河南。
“我们打算去石林和大理，你什么价格？”
“石林最低价180元/人，大理双卧550元！”既然是面谈，我没必要再报高价，然后砍半天，这是我的一贯作风。再说了，这么短的线，想赚到钱，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是乘飞机……”我话音未落，对方已经面面相觑，我遂明白，飞机团他们是不会选择的。察言观色可是长期历练的结果。
其间，讨价还价自然免不了，时间多数时候都消耗在这一环节。因为不是我本文的重点，故略过。
此四人是跟班，做不了主，其后知道，他们是白忙活。因为他们谁都不愿意出钱，背后有大鳄，他们在等着这条大鳄发话。在他们要打电话跟背后这条大鳄汇报，又谁都不愿意用自己手机打这个电话（因为漫游），并且在嘴里计算“打给高主任，我们要1。4元/分钟，他接电话要2元/分钟”时，我心凉了，基本没戏。这，还是长期浸淫的结果。
我还是大方地拿出电话帮他们拨通了那条传说中的大鳄的电话，从对方接起电话时拖出钢琴曲似的第一声“HELLO!”时，我知道对方喝醉了。在国内，接电话用洋文“哈罗”的，要么是很熟的朋友，要么就是疯子－－很显然，对方是后者，酒疯也是疯，哪怕短暂。从本故事的下文更印证了我的判断－－
既然这些人踌躇不定，也拍不了板，那SAYBYEBYE就是意料中的结局，完了，我也感染上讲英文的毛病了。
回到车上，电话又响－－大鳄来电，要求面谈，既然是“带头”的发话，那希望大增。
原来，此人果然是带头的，刚才的四位跟班住的是没星级的酒店，他住在旁边的一家三星级酒店。
开门的是一绝色美女！25岁左右，貌美如花－－可不是周星驰电影中那个丑到就是在男人中都欠揍的“如花”，是真的美女。又是小秘，这是我的第一感觉！不过，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这年代有点身份地位的官儿，出差什么的，旁边没个把个小秘是很掉价的。
还没落座，这个快50岁“高龄”的高主任就酒气熏天地发号施令：“我们8个人独立组团，大理、丽江什么价？怎么安排？需要多长时间？”把价格问题放到首当其冲的位置发问，我的心又咯噔一下，在乎价位的游客，想捞一笔是不太现实的了。
虽然他大腹便便的样儿表明了他身上的脂肪里藏着很多“油水”。
我把价报了，行程安排好了，时间他也清楚了。他气焰嚣张地说：“你这个价格是不是最低？我要是找另外一家旅行社比你低一分钱，那你得赔我损失！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四十岁就是教授，现在认得物价局的，消协的，质检局的，你要是想一口吃成胖子，那我不给你钱，你还得给我钱！我对法律特别熟，我可以告你！我最喜欢打官司了。因为你耽搁了我的时间，你知道我讲一节课是多少钱吗？一个小时一万，两个小时两万！”
在地球空间，我只怕美国“中情局”！局里的人，我只崇拜007，邦德，詹姆士·邦德！
换成是以前我拿脾气当个性的年代，我肯定是不屑地同时立马起身走人！但友人的叮嘱犹在耳边：赚多少也是赚，真的要和气才能生财。
我陪着笑脸……这些达官贵人盛气凌人惯了，又因为喝高，再加上旁边有佳人相陪，就让他耍耍官威。
我耐心地跟他讲解，途中的接待标准、时间安排等等。跟真疯子讲话还可以对牛弹琴，起码它只听不弄；最怕跟处于半疯状态像这种借酒装疯的“弹琴”，他时不时地要来拨弄几根琴弦。
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我的秉性一直都是，大不了不赚你这个钱，又不是等着这点钱开锅。我今天这孙子当得真他妈憋！
一番唇枪舌战，终于把他给恢复正常了少许。价格被他压得很低很低，既来之，则安之，我违心地跟他说，就当交一个朋友，成！
我填写合同的间歇，他不停地向那个女人警告：“下去大理、丽江时，你什么也别说，就说是这边有个培训，所以我叫你来听听，别让其他那几个鸟人知道。你哥哥的事情很有戏，我准备把他提上来，他曾经是我的学生嘛··贩贩”如果成真，又一个败类将横空出世！
这年轻女人是从广东专门飞过来和主人相会，这时更加言听计从。好一个妹妹！为了兄长，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仗义！是真仗义！
拟好合同待签，自然又回到老生常谈的付款问题。“你再把那400的尾巴给砍了，我就付你现金，要不然，我就给你签字，然后从郑州给你转帐，按程序，这转帐要一年时间！”
操！你以为这转帐是从地球转到火星上去啊？！
他转头对着那美女道：“妈的，这些人都不想花钱，都等着老子掏钱，要不是为了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