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杂文 > 文章内容


导读:去年暑假在家闲来无事呆着无聊,就想找点事做做。一来挣点零花钱,同时也可以锻炼一下自己。母亲支持我的想法但又怕累着,就把我托付给表姑。表姑家开的是一个小型室外装修厂,主要制造我们这儿一时很流行的欧式构件
去年暑假在家闲来无事呆着无聊,就想找点事做做。一来挣点零花钱,同时也可以锻炼一下自己。母亲支持我的想法但又怕累着,就把我托付给表姑。表姑家开的是一个小型室外装修厂,主要制造我们这儿一时很流行的欧式构件。
我被表姑安排到了装修队,跟着一个叫阿军的人打下手。阿军长我五岁,所以就喊他军哥。军哥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人长的很结实。黑生的脸庞,开朗的性格,特别爱笑而且笑起来声音宏大让人听着很是畅快,跟他打下手很轻松。
军哥负责在窗外的窗沿上安装构建,我负责从里边给他递膨胀丝、钉子、构件之类用得着的东西。
一开始我们工作在一楼,所有的工具、器件均在地面上,随着一楼的完工搬到二楼。在二楼的窗台边用有水钻在窗沿的两个下脚和两边窗边的墙上打了四个孔。穿入钢管、寨入木畸(三角形的木块儿)将钢管与孔道的间隙寨满卡死,然后把一长条木板先放在下边两根钢管上,下边按完木板再移到上边那两根上。军哥就是才在这么一条板子上来回走动上下安装的。
看着这么一条颤巍巍的光板子,我不禁为军哥担心了,问道:“军哥,就这么一条木板子能行吗?系上安全带吧!它要是万一……”边说着同时我把手中的安全带擎给他。军哥看了一眼安全带,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不以为然:“没事!都干好几年了,从没什么‘万一’呵呵……”听他这么自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军哥他确实是很厉害,小小的个子行动敏捷利落,踩在那上下晃动的板子如履平地,地上怎么走在上边仍怎么走。一个窗子装完转下一个时,他从不跳进屋里绕过去而是抓住头上的一条绳子奋力一跃荡过去。经常一连串的动作看得我目瞪口呆。小时候那会儿我可是个淘气、顽皮的孩子,爬树、翻墙、沿屋顶。现在想想跟军哥比真是小巫见大巫,心中隐隐产生了偶像式崇拜之情。
随着工程的进展,很快我们安装到了五楼。虽然早已习惯了军哥的“燕子飞”功夫,可每次他有大距离移动我都会注意他脚下,以防踩滑或踏空能够及时扶住拉住他。
我一直在留意着,但是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天早上军哥心情不错,从一开始干活他都在哼歌儿。一边哼着歌儿还和我聊天。军哥很兴奋,说起他那小儿子,就有说不完的话时不时的还停下来给我比划那小子在家都干些什么,如何淘人喜爱,神采奕奕滔滔不绝。看他那高兴劲儿,我热情地附和着。边干活儿边说着话,过了一会儿上边的膨胀丝用完了。我就蹲下来解旁边的袋子往外掏膨胀丝,军哥在上边钻眼。钻着钻着,那钻头不知怎么钻到一块石灰块儿,一道石灰烟顺着钻头的螺旋道“嗖——”的一声喷射而出,刚巧刺入他的眼里,眼前一黑,接着就是发涩灼烧得疼痛。“啊——”军哥喊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电钻伸手去扶左边的墙。嗡嗡作响的电钻落到板子上翻了个个儿掉了下去,“啪——”摔得粉碎。军哥伸手摸墙,那墙到他的距离刚好比胳膊长一点。他摸到时重心偏移人也失去了平衡,一个趔趄顺势倒下了下去。
听到军哥的一声惊叫,我心头猛地一惊,慌忙抬头看向窗口但人已经掉下去了。我迅速站起来惊慌失措地跑向窗口。“嘭——”一声大响,军哥砸在了二楼的一条木板上,那木板把他弹起来他翻动一下又滚下去“啪——”一声闷响,军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当时我惊呆了马上大声喊救人,惊慌失措地往楼下跑。周围的工友听到刚才那一连串的响声,以及我的惊叫,都迅速跑下来。我跑到楼下时已经围了一圈人。有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给军哥家里打电话,更多的人守在周围神色慌张地喊他的名字。军哥双眼紧闭着头上、脸上都是血,离头部不远处还有一片已经和泥土混到一起变暗发黑的血。任凭大家怎么叫地上的军哥已经不省人事了……
再次见到军哥时是一星期以后了。我跟表姑去医院里看他。他躺在病床上。头部用一圈圈的白色布条错综的缠绕着,只漏出眼睛和嘴。一条左臂和左腿也打上了石膏静静的吊着,右边打着吊针一滴一滴药液静静的输入军哥体内。我想喊他医生说他不能说话了——植物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军哥,一星期前还一起干活、吃饭、说笑现在却动不了。鼻子不由得发酸眼眶一热流下两道热泪。
回来一路上我一直想如果我提前准备好膨胀丝,那么就不会离开窗口,如果不离开窗口听到声音就可以拽他到屋里,即使拽不进来也可以扶住他,再如果一开始就坚持他系安全带,在怎么着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然而事实的真相告诉我,事情一旦发生就不会再有如果了。万分之一的事故,一旦真的降临,那就是百分之百的灾难。珍惜我们的生命吧!有时候生命真的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