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医
作者:乘隙时间:2025-05-03 19:44:14热度:0
导读:读书在外,身心疲惫,又因备战高考,故双眼迷离,某日骑车回家,失足而到,腿上擦伤一片。第二天,去学校医务室诊治,盖我体弱多病,校医已熟识我。问曰:“何故来此。”对曰:“擦伤。”那校医戴上眼镜,一副高深莫
读书在外,身心疲惫,又因备战高考,故双眼迷离,某日骑车回家,失足而到,腿上擦伤一片。
第二天,去学校医务室诊治,盖我体弱多病,校医已熟识我。问曰:“何故来此。”对曰:“擦伤。”那校医戴上眼镜,一副高深莫测之相对我说,你可找对人了,我以前是外科专家云云。待她一番吹嘘,便让我撩起裤子。看到伤处后,对我大露鄙夷之色,曰:“此伤甚小,无需处理,汝为男人乎?”我脸一红,本想与其大吵,但念学校乃是尊师重道之地,故作罢,悻悻而去。
没过几日,不料伤处未好,反而大有化脓之势,只得再顾医务室,这校医乃是一个后知后觉之人,看到我的伤处后大摇其头曰:“尔若听吾言,当痊愈矣!而今,皆为汝之过也。”我小声反驳说:“我上次来时,你没告诉我该如何养伤。”校医大怒,也顾不得什么涵养了,说没见过我这样的学生,说自己一大把年纪,又经历过文革和三年自然灾害,屈尊当校医本该受人尊敬,没想到竟受这种鸟气。带他发泄完毕后对我说伤口感染,学校条件有限,无法诊治,让我另请高明。
于是,经推荐,我去了一家大医院。大医院固然大,但挂号口却少得可怜,门前的巨龙似乎背上多了一个龟壳,正婀娜多姿的爬着,我只好忍痛排在巨龙末尾,经过了数小时的煎熬终于成了龙头。此时我才能理解长跑运动员看到终点时的感觉。
只见那挂号处,有人在聊天,有人在织毛衣,更有人在嗑着瓜子。我看挂号处应该改名为茶馆比较合适。忽然一个苍白的手掌从鼠洞里伸了出来,夹带着冰冷的语气说:“病历卡!”我是第一次独自来医院,不熟悉其程序,故把情况告诉这鬼魅。可这鬼似乎前生是个哑巴,只是伸手指了指。但我今生非残障人士,不明其手语,问曰何意。她极为不耐烦的说:“那边啊!”我诧异之极,原来此人前生并非哑巴。
我去了咨询台,护士让我添了一张病历卡,我十分迷惑,这卡上需添甚多,从姓名籍贯,到已婚未婚。我想如果中国搞人口普查,派医院的人去实在是个明智之选。我耐着性子填好“简历”,却见窗口又成了一条长龙,看来我国的计划生育还要继续加油。
经过了祖国给我的考验后,我揣着病历卡来到了外科,外科的医生很有专家的派头,一个个像古时的老夫子。我来到夫子面前,夫子放下手头的书,与我对视数秒后曰:“你是来看病的。”我其实很佩服他的先知,故曰:“大夫真乃神人也。”夫子轻笑,转脸为地主老财之像问:“你啥毛病?”我说:“擦伤。”然后准备翻开裤子让其观看,不料这大夫竟如会算命一样,看也没看便曰:“去验血。”我奇道:“此擦伤也,何故验血?”对曰:“汝为医生乎?若可自医,勿来扰我。”
病人和医生本来就是弱势和强势的问题,通常病人为了健康向医生的那些无理要求妥协。此时的我亦是如此。
验血后,看着夫子满意的眼神,我想起了周扒皮。他对我说:“腿上腐肉,应该扒掉,这样才能痊愈。”说着便操起工具在我腿上作业。夫子的技术实在欠缺,痛的我直哼哼。看着我痛苦的病情,夫子说:“日本人如果打来,你肯定是第一个叛变的。”然后便对我进行了将近一小时的爱国主义教育。
等我满腔爱国主义的时候,他就在病历卡上书写。此时的医生,大都没了韩寒所说的草体。字体稍有改进,但为的是让开药的人认识,我看着病历卡,没有一种药使我熟悉的。便问:“何药?”回曰:“管擦伤的。”
回到外科,医生说:“若想痊愈,当来此复查也。”其实我很困惑,小小的擦伤,至于吗?进时荷包满满,出时囊中羞涩。若如此,何不把医院改名为屠宰场?
我走出外科时,听到一个医生在和病人讲谢谢,再见,对不起等礼貌用语。这年代虽然大部分医生都会用这些语言。但若想想,一个地主对一个乞丐说谢谢,地主的神情、语气,我想乞丐应该不会高兴吧。所以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医生说谢谢,病人也不会高兴吧。
我曾听人把医生比作白衣天使,可现在想想,天使若没有一颗纯洁的心,即使穿白衣也无济于事。
医院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而是拿人民的钱养大爷的地方。求医不是看病,而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