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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第八号台风仙娃过后,山城遭受到严重损失。农村土地和农作物毁损,城市街道积水,电力通迅设施受到大面积毁坏。城乡各行各业重建修建家园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中。一辆铁灰色的嘉陵本田摩托车疾驰在乡村水泥公路上,拐
第八号台风仙娃过后,山城遭受到严重损失。农村土地和农作物毁损,城市街道积水,电力通迅设施受到大面积毁坏。城乡各行各业重建修建家园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一辆铁灰色的嘉陵本田摩托车疾驰在乡村水泥公路上,拐了几个弯,沿着逐渐退涨的河流溯溪而上,耳边的风声、水声哗哗地作响。
前面的一辆普桑轿车逐渐缓慢下来,待摩托车靠近了,在一块拦腰摧折的广告牌边停下。副驾驶室里探出一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对驾乘摩托车的定贵和兴旺说:过了最后一道弯,就是郑家堰村,我们在这里等你们消息。
是,老大您放心,不消一枝烟功夫,我们去去就回。定贵和兴旺胸有成竹地说。他俩一身蓝色电工服,头戴黄色安全帽,脚穿高帮电工胶鞋,手戴崭新的线手套,肩上除了缺少一只电工包,电工该有的装备他们都有了。

郑家堰村的老郑上午去田间地头查看自家庄稼的灾情,情况不太坏,那块玉米地被吹倒不少玉米杆子,水稻田塌了一角田坎,别的没太大损失。整个郑家堰也没有太大损失,损失大的多是河流下游地势底平的村镇。老郑回村时,遇见织布厂老板郑宏,郑宏还给老郑三个月前的五百元借款。老郑查看了五张人民币后,卷起来塞在白衬衣小口袋,透过薄明的袋布,隐约可见那一抹淡红色。
老郑也就五十多点年纪,说老其实不老,人是消瘦一点,皮肤黝黑一点,人还是蛮机灵,凡事会动脑筋,这个岁数的人总是踏踏实实为人,兢兢业业持家。
中午,他舀了一碗坛装黄酒,从饭锅里端出几个咸菜,抄了个青菜和鸡蛋,与郑太太有一搭没一搭边聊天边吃中饭。他两个儿子去外地求学,家里就剩他俩。

定贵和兴旺,慢慢儿骑着摩托车,巡视着村街两边的各农户,见到有的人家关门落锁,有的人家聚在一起吃中饭。
定贵,你看这家只有两夫妻,人少,进内试试。兴旺说。
定贵没有马上理会,过一会儿,他说:与年轻人不容易打交道。
他们几次欲歇车去农户家里,又迟疑不决。从村口直至村尾,看到村尾的那一排三间面楼房,老郑夫妇正在堂前间吃中饭。定贵和兴旺眼前忽儿一亮,仿佛这偏僻之地和这对老夫妇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后座的定贵一拍兴旺肩膀,说:下车。他跳下车,手在空中划了一圈,对兴旺说:去去,你快点掉转车头。
兴旺一拧油门,摩托车一窜,去前边丁字墙弄口掉转车头。

定贵和兴旺走进老郑家门,往两边的旁门瞟了一眼,向老郑施礼道:老哥,你吃饭呐!老郑见陌生进门,以为问个路或套个什么口讯,便没起身,随口回答:是。你们有什么事?
定贵心里一转,开门见山地说事总觉不妥,不如先套套近等他们放松了戒心再说,定贵说:我们现在口渴得难受,到老哥家讨碗水喝。
老郑连声说,好,好,我家里有开水。一边支使老伴去倒两碗开水。郑太太端来两碗开水,放在老郑的对面,让与定贵和兴旺:你们喝口水。
谢谢大嫂客气。定贵感激地说。他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水,放回桌上,绕过去,走到老郑身边,他的眼睛在老郑泛红的衬衣口袋处注视许久。
他对老郑说:我们是市电力局工程队的,正在村里抢修线路,有不少线路被前天的台风刮坏了;市局要求限期修复,我们这些天忙得连喝水的闲工夫也没有。
老郑也觉得应该整修年久老化的和已遭台风毁坏的线路,越早越好。定贵见老郑深信不疑,进一步探问:老哥,你有没有空余房间,租我们使用几天,堆放工程材料,钱好说,反正是公家的,到时候算给你。
老郑说:有啊,左边那间房子空着,你们要堆放点材料,进来堆放就是,哪里要什么钱,再说,我们的房子从来没租给过人家。
不好意思啦,定贵为难地说。他掏出三十元钱,交给老郑手上说:你拿着去买盒香烟吃。
老郑推辞着:不要,我刚才说了,你们来堆放好了。
你收下吧,没关系的,你老哥真好。定贵连声地夸奖老郑,收起了三十元钱。
定贵对老郑做了一个歉意的手势,掏手机给他的领导汇报情况:喂,王科,空房子已经找到了,下午将材料搬来好了,房子蛮大蛮干净的,房东老板也特别客气。噢,什么?你说什么,你摆什么酒席请我们喝酒?什么喜酒?哦,这样啊!我会告诉兴旺的。
定贵转向兴旺,告诉他:王科叫我和你去喝酒,今天他在办啥酒席。
兴旺说:王科是顶头上司,不得不去祝贺。
定贵在各个口袋里摸了摸,样子像被什么难住了,他对老郑说:刚才通话的王科是你们县城关镇人,我想去他家喝喜酒,可身上没带那么多整钱,身上只有五六百块散钞,能不能跟老哥换五百元整的呀?
老郑想想身上刚好有五百元整的,暗想,房子都能热心地让他们使用,换几张钞票如何使不得。他当即表示:好啊!
定贵又是一番感激。他从工作服里取出一把钱,一五一十凑齐了五百块钱。放桌上推至老郑面前。老郑一边检查一边清点,碰到有疑心的纸币,递给老伴再验验。老郑夫妇确信这些是真的,老郑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交与定贵,并说:钱是真是假,请看好了!
定贵逐一看了看钱,高兴地说:没事的,真的,我还不相信老哥么?
定贵折叠好钱,想就此放进口袋,又觉不妥,皱起眉头,便对老郑说:求老哥帮我用红纸包一下?
这个你去小店买个贺礼包袋子好了,美观又大方,还方便,村口小店里有买的。老郑回答的时候,老伴抢话也出这个主意。他们对那些粘糊的事、人家能自理的事儿,并不想揽下来,能推就推,毕竟他们夫妇也是跑过江湖的,有一阵,哪儿发行彩票,哪儿赶庙会,他们搞的摸“奖”销售就跟到那儿,见的世面和人面多了。但老郑老实巴交的外表,黝黑精瘦,模样实在太普通了,一点没有显露出世故和精明。
我们那边流行用红纸包,用一方红纸一层层裹起来。再烦劳老哥一下啦!定贵恳求着老郑。
老郑问老伴:红纸放哪儿?郑太太说:放卧室的被柜里。
老郑欲起身去取。郑太太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一放:还是我去吧!
郑太太去卧室找出一卷红纸,用剪刀裁了一角,一方手帕大小。返回餐桌边,将定贵手中的五百元贺礼包起来,包得很工整,有棱有角,塞好纸角后,把红包递与定贵,自去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兴旺见定贵备好了红包,他一副焦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