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最终曲

1
我忽然想笑，很狂妄的笑，很阴深的笑。
很久，没有这种癫狂的感觉了。
我望着白苏，我最爱的人。那个，静静的，对我说出——“我们，分手吧”的人。
心里，忽然奔流着一股愤怒，与莫名。像，一个木偶人，被轻轻的丢在火里，莫名，又不想哭的刹那，消逝成石灰般的色彩，吱吱的悲鸣。
“为什么？”我咬上了嘴唇。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很重很重的咬着嘴唇，想让自己，暂时可以忘记其他的事情。让自己，不要光伤心。
也会伤心呀……
我很静的望着她。小心的，捏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丢了。亦或是，已经丢了。
她没说话。一个人，很孤单的屹立在空地上。头，也很低很低的垂着。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她。
——呵呵。我真的很想笑。不仅仅笑我自己，不仅仅，是我自己……
可是，不管我有多难受，我知道我还是喜欢她的……
我还是喜欢她的——我还是，舍不得，她这般难受……
“对……不起——”我听不出我的声音。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让我自己安静的睡一觉，然后——醒来之后，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特别想在走的时候再看她一眼。不过，我知道，我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而且，就算能看，也是不忍看的。我怕我会失去勇气……离开她的勇气。
现在的我，只想看天，只想看天，把头仰的高高的，很高很高的，最后，拼命……让自己的泪水不要流下来。
我应该忘记她了。我不应该再在乎她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跟她的一切，一切。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我是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回到家的。

一个晚上，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多少？
也许，一成不变；也许，天翻地覆……
什么事都没有。漠然的，做我应该做的事。
我是习惯了沉默。
我是……
拼命的……想忘记。

破晓的第一屡晨光，打破了整个黑暗的寂静。这样的变化，让来不及适应的人，忽然感觉从死到生；从冷到热。
闹钟已经鸣叫了三次。
终于——在第三次
唤醒了，睡眼蒙胧的眼睛。也被很用力的甩了出去，落在地上，成了乒乒乓乓的响声，也成了碎片。
完成了，他的任务，他的责任，以及他的生命。
我看着天——天空很蓝，没有一片云朵的染指。最纯，最干净的玻璃，一点点的流光，从天际向更远的地方蔓延过去。
还是要上学呀……轻轻的叹息。
无奈到……挣扎。
可是，一切在时间这股洪流之下，被慢慢冲洗干净。

2
这个夏天，连早上的温度，都沸腾的让人，想愤怒的咆哮。
我还是望着天，似乎，还在担心，会不会一把头低下来，就有泪水流下？

嘭……嘭……
不规则的声音……
我一下子天旋地转，所有的黑暗，都瞬间凝固在我的眼前……
——同学，你没事吧？
我的耳边，听到了一个很甜的声音，低低的呼唤。
忽然就愣住了。
还未醒过神来，有听见：
——哦，哦，我快要迟到了，先走了。下次再给你道歉哈。
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我的视线，消失在整个天空。
仿佛，只有我手上还残留的辞痛，诉说着，刚才的一切。
我站了起来，脑子里马上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
不过再一想起，马上要迟到了。还是马上朝学校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天空，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藏蓝。慢慢的被云块，一点点镶嵌出很流水的质感，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慢慢的伸展过来。
很安静的，映着这个世界。轻轻的，流动，在我再也看不见路的时候……

3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失恋的人都会像我这样。故作镇定。上课睡觉。下课和同学胡乱的调侃。总之，该干吗就干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实际上，强忍着伤心……
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班长走了过来。
——对不起。今天不小心撞到你了。
我一时竟没有想起来。一阵后，忽然想起来。上学的时候，那个很甜的声音。
原来是她呀。
这个时候，我突然变的很难受。心里很憋的感觉，有一种，汽水被狠狠的摇拽，在打开那一瞬间，全都发泄似的，喷涌出来。
为什么不是她？
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两个字？
为什么？……
一时之间，竟把班长给忘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班长还站在我旁边的。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差点把人家给忘了。
——没关系的。男生嘛，生来就是给女生欺负的。
我笑着说。
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我，包括班长。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口，会忽然变的很重，很痛，起来。像是顶着个大铁盅，有人却在外面，用力的，一下一下的，很实很实的，敲在上面，很疼的，散发出轻轻的哼哼的声音。
老师抱着试卷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刚准备出教室的同学，哗的被震回了教室。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我却已经仿佛熟悉了很久了。
拿起笔之后，却没有心情答题了。轻轻的在纸上划着——
白苏，白苏，白苏，白苏——
……
我真的还是忘不了她。真的，我还是很痛，很痛的。
……
一笔一划，都很用力，很用力很用力。似乎……是想写尽，我对她的爱情。
考试进行了一半，我的试卷上，却还只留着两个字的名字。只有俩个字。
我有种想睡觉的感觉。有一点，累的感觉。有一种，想放手的感觉。
我刚把脸侧放在手臂上。就看见班长轻轻的朝我比划了一下。
是要我好好考试吗？
毕竟，还是不敢面对考砸后，家长老师铺天盖地的“口水”。
唉……
微微的叹了口起，转头，拿笔，沉思，答卷。
像每一个正常的考生一样，认真的，做着繁琐又重复的事情。
为了她，怎么也得及格吧……
她……是白苏，还是，班长呢？

不经意的转过头，想偷偷去看她一眼的时候，看见她在对我笑。
马上就把脸别了回来。涨的通红……
是为了……班长……吧。
我轻轻的想。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