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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笛音送客情依依,万般痴心为谁泣。妙龄少女自梳髻,斩断姻缘空自许。一思榭,这是她的名字。她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在长安的酒楼里喝下最后一壶酒。那时候的她刚吹完一首曲子,缓缓从窗台边上下来。青纱衫,翠笛,
笛音送客情依依,万般痴心为谁泣。
妙龄少女自梳髻,斩断姻缘空自许。



思榭,这是她的名字。她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在长安的酒楼里喝下最后一壶酒。那时候的她刚吹完一首曲子,缓缓从窗台边上下来。青纱衫,翠笛,约十六七岁,声音轻柔细语。我唤她过来,让她坐在我身边,然后将一锭银子放进她的腰带里,然后让她为我再奏一曲。
她长得很清秀,而且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这一切,对于我都是那样的熟悉。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我太想念那个人了,以至于看见清秀的女子,脑海中都会出现相应的影子。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着头,微红着脸说,思榭。说罢,她摸摸腰间,有些受宠若惊。
她说,公子,你的钱给多了。
我笑着拔出剑。寂静,沙漏里的沙子静悄悄地流泻。我解下长衫,顺手挑起一个剑花,辗转于整个大厅。在场的旅客开始窃窃私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收回那把长剑,然后站在她身旁。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她那惊呆的表情让我觉得那样的可爱,她拿出笛子,开始为我单独吟曲。

其实,我没有想到我的行踪会因为在酒楼的停留而泄露,不过半个时辰,师兄的人马就赶到了酒楼门口。虽然来了很多人,但是我一点也不着急。我让那个小姑娘躲到一边,拔出刚才的那把剑。
落尘剑,诸葛武。
所有的人都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正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身着白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言:师弟,难道你我相见非要动兵器不可?
明明是狡猾的奸笑,却掩饰得天衣无缝,我带着轻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提起旁边桌上的酒壶,喝了下去。
他仿佛是在等待我回答,我却一个酒壶扔了过去。
骆南松,你我相见之时,便是你我决斗之日。他闪过我扔去的酒壶,也有拔剑之势。我向那边吓得发抖的小姑娘投去一丝微笑后,终究拔出了落尘剑。
风一般迅速,我在空中挽起数个剑花,径直向大师兄刺去,他一跳登峰,回旋在整个大厅之间。他提着长剑,白袍在空中飞扬,带着傲气的冷笑,他似乎没有要和我动手的意思,但是,为了我的誓言,我不得不杀掉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数十个回合后,我和他之间仍然没有胜负可分,然而,我没料到他的手下居然看准了那个小姑娘。心猿意马,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我不得不受大师兄一剑,而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为我挡住了那一剑。
我抱住她的时候,顷刻飞溅的血染红了我的手,而大师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酒楼,走的时候,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小诸葛,你的命运总是和女人纠结在一起……”

我为小思榭疗好了伤,而她的手因为流血过多,变得不再灵活了。
我没有想到过我一个堂堂的羽扇堂杀手,会被一个孩子所救。然而大师兄的人马并没有离开长安,我知道我一直被他监视着,但是他似乎再给我时间,一旦思榭的伤势痊愈,他便会再次向我挑战。
我不希望这个孩子再受伤,于是决定离开长安。
走的时候,她变得依依不舍,她说,她希望我带他走。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她一直有一个愿望,而那个愿望只有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才可以实现。
我问她有多远,她说只要到达开满凤凰花的地方就可以了。
为了报答她对我的救命之恩,我终究答应带她离开。我驮她上马,然后带着她离开长安,那一夜,莫名地下起了漫天大雪。



她从来不问我的过往,不去探究为什么会那么多人追杀我,她更不会问我为什么不喜欢笑。
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向她问什么,不问她的愿望,不问她的出生,甚至不会问她为什么总是抱着一个木盒子。
从长安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就一直抱着那个盒子,她亲口告诉我,如果失去了那个盒子,那么她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但是盒子里是什么,她从来不会说。
大师兄的人马一直紧跟着我们,但是他却从不现身,他只希望我交出落尘剑,然后回师门领赏。

记忆突然闪现在那一夜,铺天盖地的只有血红……
当我对师父提出要退出羽扇堂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惹来了杀身之祸。那天我一共杀掉羽扇堂六十七人,其中包括我亲近的小师弟。当时的我已经疯了,我只想完成厉寒的愿望,那个我最爱的女子在临死前的愿望。
武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没有杀戮,只有牛羊。
早上才对我说完这句话,而晚上,便死在家中。我抱着满身鲜血的她,希望师父能救她,但是,我被拒之门外。她带着战栗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武哥,我们约定好了……一起去……
我对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吼叫,只是无论如何,厉寒也再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厉寒,但是,那夜以后,“苏厉寒”三个字在羽扇堂便成了禁忌。本来我准备忍辱负重,得到时机到来,可惜,有些东西不容我等待。
厉寒去世的第二天,尸首便消失在羽扇堂。

我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做梦了,反复无常,思绪总是停留在那个晚上。我拿出在镇子上打的酒,喝了一口,破庙的顶有些漏雨,转头发现思榭正安稳地睡着。蓦然一望,我发现眼前的少女和厉寒竟然如此相似,但我很快回过了神,自嘲笑了笑,她怎么会是厉寒呢。突然视线凝滞在她紧抱的木盒子上,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我带着她流离在各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她所谓的开满凤凰花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她从十六岁到十九岁,一直跟着我,闲暇的时候,她就拿出翠笛,为我吹奏一曲。可是,我却一刻也不敢放松,我知道大师兄对落尘剑仍旧虎视眈眈。
曾经一时,我的剑被他拿走过。

厉寒去世的那一天,大师兄向我借了落尘剑去洞庭,我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
厉寒是被他杀死的,用的,便是我的落尘剑。我曾发誓,一定要手刃杀害厉寒的凶手,而他,竟在羽扇堂大庆的那一夜,告诉我,他就是凶手。
他带着挑衅的语气,让我知道我最爱的人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我当时完全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拔出落尘剑,只想让他一命偿一命。
但是,师父用内力阻挠了我,他说他希望我明白,女人永远是命运的绊脚石,要么我选择羽扇堂,要么我就选择死亡。

终于决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