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与擒贼

夕阳西下，秋风渐凉渐疾，河堤上两只被放牧的山羊仰起脖颈“咩咩”连叫几声，大概在提醒主人该回家了。
飘着一缕灰白胡须的牧羊人好像并不急于收工，他站起身朝西边和周围望了望，而后弯腰拍了拍两个伙计，点燃一支烟又蹲了下来。
两只山羊间敷衍地吃几棵草叫上一声，吃几棵草叫一声，又过了一时，眼看天真的就要黑下来，牧羊人才赶着羊往回返。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轰响两辆摩托车卷着扬尘出现在河堤上。山羊受到惊吓撒腿奔跑，牧羊人被甩下数米的距离。
但摩托车还是很快地窜到前面。“大爷，还没回去呢！养了几只羊？”骑车的年轻人一边搭话一边帮着拦羊。
“这不就回呢！嘿，人老了，不中用了，这两只就够俺伺候的了。你俩这是……？”老汉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说。
“路过，到镇里有点事。大爷，羊养的好肥，一只有多重？”年轻人下了摩托车分别牵住一只羊，那个高个子染着几撮黄发的还递给老人一支香烟。
“一只有三十来斤吧。”老人眯着眼睛随口答道。
“那好几百块钱呢，现在羊肉贵，活羊自然也卖好价钱！”年轻人嘴里套着近乎，手也不甘闲着，居然抱起一只掂量起来。“哎，大爷，我教你一招捆羊的技术吧？”突然他话锋一转冲老人说。
老人好像没听清楚，亮起嗓子问道：“小伙子，你说啥？――捆羊――？”
“是呵，捆羊，你看着，这样……，哎，这样……”年轻人手脚好麻利，简直就像变魔法一般话音未落便将山羊给捆了个结实，另一位也如法炮制几乎同时捆绑住了另一只。
“老头，学会了吗？好！你歇着吧，拜拜啦！”两小子不顾山羊的惨叫各自拎起朝摩托车一搭跨上去猛加油门就要开溜，临别还得意忘形、气焰嚣张地冲老汉丢下个招呼。
然而，牧羊老汉并没有被搞懵，被吓傻或气晕，出乎想象的是，仿佛在一瞬间他变得了年轻，变得了健壮、镇定与果敢。“好小子，给我站住！下来老子也教你们一招！”他挺身而起厉声断喝道。
抢羊者似乎打了个哆嗦，回头望了眼却并没有理会太多，继续逃窜。
“你们给我听清楚点，我是警察，我命令你们停止逃跑！”牧羊人第二次断喝时完全变为了另一副形象，脸上的胡须没了，手里多出一把手枪。
抢羊者这下可丢了魂，前面的刹车未稳一头从摩托车上滚落下来，后面的更是手脚无措险些栽进河里去。
“你们不是要冒充好汉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凌老弱抢夺财物，算什么东西！――过来，我也教你们一招。把手伸过来，伸过来！――这就对了，好！”“咔嚓”“咔嚓”两声脆响，一副明光锃亮的手铐将两个抢羊贼铐在一起，简直成了对虾状。“明白了吗？以身试法者就是这样给戴上手铐的。不要乱动，越动铐着越紧！”
几分钟后，一辆警车鸣笛驶来。下来三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向“牧羊人”敬了个礼齐声道：“祝贺所长一举成功。”
“把这两个家伙押上去！”被称为所长的他命令道。接着他威严的面容上转换出几许微笑说：“哦，把这两只羊也请上车吧，我们先给老乡送到家里去。”
“不用啦，俺们自个领回家就行了！”忽听有人接话，但见一位老汉领着一群村民、儿童出现在河堤口。
“谢谢您，老大爷。”乔装牧羊人的所长握住老汉的手说。
“应该感谢你们哪！河堤上接连的出事，谁还敢出来牧羊？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人民警察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咱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大家说是不是呀？”老汉从所长手里接过牧羊鞭冲民警而后又转向乡亲们朗声说道。
“感谢人民警察，感谢人民警察！”“严惩抢羊贼，严惩抢羊贼！”一位红领巾带头喊起了口号。
河堤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20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