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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雪已经下些时候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天空中的雪花还在密密绵绵的飘落着。今天的月山寺,显得特别的寂静,这时候,我正行走在月山寺的步道上。雪花覆盖着道路,覆盖着寺院、禅房,覆盖着各种各类的树木。从月山
雪已经下些时候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天空中的雪花还在密密绵绵的飘落着。今天的月山寺,显得特别的寂静,这时候,我正行走在月山寺的步道上。雪花覆盖着道路,覆盖着寺院、禅房,覆盖着各种各类的树木。从月山寺的入云处到玉带桥,十几分钟的路程,我没有见到一个游人,没有看见一只飞鸟。置身其中,不由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和空洞感。我总觉得这天地越来越高远,寺院越来越幽深,仿佛这远近高低错落的雪层下,充满了无限的禅机。
我来过月山寺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每次来似乎都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小时候,来月山寺,几乎是每年清明节前后,去给烈士扫墓时顺便走个拐路,到那里喝口课蜜泉的水,品味一下山泉的甘冽,在连环井中扔几颗石头感觉两口井之间是否有微妙的关系,在金鸡叫的地方击几下掌,听听对面山头的鸡鸣声。后来走上了工作岗位,月山寺也成了旅游风景区,每次来都与工作有关,都是带着任务或陪着领导匆忙来去。很少有闲暇时间能静下心来思考点什么、感悟点什么。
过了玉带桥,来到碑廊花园。花园分两部分,南半部是碑廊,与月山寺有关的几十块历代碑刻都收集在这里集中展示。北半部是一个种栽了几十珠竹子与梅花的小花园,以及穿插其间的一条曲折的小石子路。进得院里,花园东头那几朵鲜红的梅花就强烈地吸引了我,走近它,我伸出手拽一枝拉近自己,枝头上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来,落到我的衣袖上,我从来没有这样细致、认真地品赏过梅花。我发现,花儿开放得竟是那样的漫不经心,那样的随缘,那样的自然,它和整个梅枝、园中的竹子、雪和周围的静都是那样的和谐,我突然想起了周敦颐的《爱莲说》;想起了所谓的“君子之花”、“隐逸之花”、“富贵之花”;想起了莲的品质,牡丹的品质,梅花的品质;想起了苏东坡、毛泽东的《咏梅》。我就想,这些花儿果真都有着与生俱来不可或缺的品质摸么?其实大自然都有其自身的法则,什么季节开什么花,什么花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开在什么地方,都由不得花儿自己。花儿就是花儿,开放的季节到了,温度、湿度以及各种条件具备了,不开也由不得它。
离开碑廊,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登高,走向山门。山门前依然没有人,只有东边卖纪念品的两家门店开着门,人大概都躲在屋子里取暖。山门前的广场显得出奇的大和空,除了白茫茫的雪,那些遮不住的淡红色的影壁以及其上的“南无阿弥托佛”、青色的石柱子、宽大的山门都显得突出、醒目。人未站定,一股悦耳的诵经声伴随着清悦的梵乐自远处响起,我仔细倾听,辨不出来自哪个方向,只觉得时而遥远,时而近前,弥漫在空中,不住的腾升、下降,下降、腾升。必竟是佛门圣地,必竟是有着近千年的古寺了,从金隆三年空相禅师建清风庵到民国十六年(1927年)最后一个住持还俗归田,共历经26位住持,穿越800多年的历史时空,月山寺历经了多少个朝代的更替,目睹了多少战乱与兵燹,遭遇了多少次劫难。没有静,哪有悟,没有悟,哪有禅,没有禅,哪有道德高僧,没有高僧,哪里有中原名寺。我知道,今天我们太多时候是生活在浮躁里,生活在浮名浪尖,生活在追逐、奔忙、飞跃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
后来,我又登上了月山寺最高处的观景台。只见四周苍茫辽阔,向北是连绵不绝的太行山,层峦叠障,向南整个明月山尽收眼底,月山寺也时隐时现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中了。一场大雪,把整个世界变得真净啊!
雪仍在不紧不慢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