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到阳关
作者:继念时间:2025-04-17 08:49:49热度:0
导读:“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随着王维的名句日渐传播,阳关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它的文字内涵远远超出了诗文所指,而成为荒凉、偏远、落后的代名词。阳关位于敦煌城西七十公里处。当地人说,不到莫高窟等于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随着王维的名句日渐传播,阳关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它的文字内涵远远超出了诗文所指,而成为荒凉、偏远、落后的代名词。阳关位于敦煌城西七十公里处。当地人说,不到莫高窟等于没到敦煌,不到阳关也只能说到了半个敦煌。我们在游览了莫高窟千佛洞之后,又奔阳关而去。
烽火台
车向西行,满眼是望不到尽头的戈壁滩,平坦坦泛着青色,没有一棵树也看不到一株草,看见的尽是茫茫的砂砾,大海一般。虽然苍凉、雄浑,但也让人心里一阵阵发堵。偶尔也能够看见一簇簇钻天杨和绿树掩映下的村庄,但那一阵惊喜过去之后又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后来才依稀看见一片绿色,侍车经过,仔细看去才知道那是一丛丛的骆驼剌和芨芨草之类,原本也是稀稀拉拉的,可是远远的看去竟也连成一片了。
在一片砂滩上,一个突兀而立有模有样的土丘就很惹眼了。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阳关烽火台。古代信息传播方式不发达,就在相距不远,目力所及的地方建立烽火台,一旦有敌来犯,便点燃烽火,依次传递下去,以此警示边关,做好迎敌准备。如今烽火台的传递信号的功能早已失去,昔日雄伟壮观的楼台,只成一方土丘,只是比那自然的土丘陡峭些,也多了些人工的痕迹,一道方形的铁栅栏将其围了起来。我们站在栅栏外看着它,想像着它当年的盛大。
原来的阳关也已不复存在,只在原址建有一碑和一曲廊,告诉游人这里是阳关旧址。这里没有几个游人,也没有行人。只有三五个牵着马的村民守株待兔地等着游人的到来。可在汉唐时期,这里却是通向西方的必经之地,这是张骞通西域走过的路,这是唐僧取经走过的路,这是丝绸之路的咽喉,哪一个过往客商不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呢!
面对这遗迹,我的耳边不由地萦绕起王维的诗句来。
纵马阳关
看我们在古沙场上徘徊,几个牵着马的村民就凑了过来,有男人也有女人。缠着你让你骑他们的马。跟着我的是一个小个子的中年女人,扎着一条绿色的头巾,脸色黑里透着红。她说,骑骑这马吧,可老实呢,我们这来人少,也没有什么收入。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的同伴岳扬已经骑上一匹驰骋起来。受到他的鼓舞,也是被牵马的女人缠得没有办法,我接过了缰绳,攀着马鞍翻身而上。马的主人告诉我这马很老实,跑起来也摔不着的。于是我就夹紧马,咳咳的吆喝几声,那马小跑起来。马的主人许是怕出事吧,拉着缰绳跑着跟着。
骑往马上和走在地上那感觉果然大不相同。当找站任一处悬崖前,马的主人指着远处那兰色的山影说,耶就是楼兰山。我的脑子里倏的冒出一句诗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那些金戈铁马征战杀伐的故事,也好象电影画面似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没有出生在那个年代,骑在马上是不是可以找到那种感觉呢?
葡萄园
在返回敦煌的途中,经过一个小村子。村头一家的门上写着这样一副对联:谁说阳关无故人,请到阳关葡萄园。刻在黑漆木板上,还洒了金粉。大家看了哑然失笑。联虽然不工,但把那意思说出来了。实际上,那是一个独特的广告。我们的车就在葡萄园的路边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就要进去,这时,车后边匆匆的跑来一个女人,扎着绿色的头巾,小个子,正是在烽火台处缠着我骑马的女人。原来这葡萄园也是她家开的。她说,每人十块钱,进去随便吃。可是你再能吃又能吃得了多少,大家就不肯,说你要是让带一些走,我们就进去,讲来讲去,她同意了。这个女人呀,还是挺会做生意的。
我们像一群蜜蜂钻进了葡萄园里。喝,诱人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的挂在枝架上,绿绿的像绿宝石。女主人告诉我,这都是马奶子葡萄,好吃得很,你们随便吃。这里都是沙土地,常年干旱,曰照时间特别长,所以葡萄都非常甜。女主人还说,不仅有马奶子葡萄,还有玫瑰香,都非常好吃。她边看着我们吃,边给我们摘,让我们这些来自南方北方的人美美的饱餐了一次葡萄。我以为葡萄吃多了,牙会受不了,没想到,甜甜的葡萄一到口里蜜一样的化掉了,一点都不酸。
当我们离开时,我们的肚子里装着满满的葡萄,我们的包里也都装满了葡萄,一种丰收的感觉回荡在我们胸间。
滑沙
敦煌的鸣沙山的确是个十分神奇的所在。在那一片茫茫的戈壁滩上怎么会突兀的出现那么线条流畅、沙砾均匀的沙山呢?那线条仿佛人工描画,那沙砾好象用筛子过了一遍。可它北面千佛洞的山和南边的依稀可见的黑黝黝的山,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那里的山由岩石构成,那里的石头也是真正的石头。
在鸣沙山的怀抱里不可思议的卧着一湾泉水,形同月牙而称为月牙泉。干百年来,这月牙泉和鸣沙山,一阴一阳,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相依相伴,永不分离。都说这里的风大,一刮就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可这么多年来,沙飞石走,并没有把月牙泉填死;都说沙滩是水的无底洞,可多少年过去,月牙泉的水波依然如女子的明眸闪闪烁烁。清道光《敦煌县志》记载,泉在流沙山群中,风起沙飞,均绕泉而过,从不落入泉内。这不是很神奇吗?每天到这里滑沙的人许许多多,要滑沙必须到山顶,可我却看不到山坡上有人上去的痕迹,平坦得像刚刚熨过的丝绸。导游说,本来是有的,可风那么一吹,就把痕迹全都抚平了。这不很神吗?导游还说,每当天晴气朗时你潜心去听还可以听到丝竹之声;如果你滑沙下来,也能听见鸣沙之声。这越发激起了我的滑沙的欲望。
一条木梯笔直的从山顶上顺下来,这是给人上山用的。开始我没用木梯,走起来才知道,不走这木梯真的不行,一是沙子经过日晒特别烫脚,二是走上去脚陷得很深,拔出踩下十分耗力。就在我们往沙山上爬时,一个青年女子惊叫着从山顶滑下,这又让滑沙带上几分骇人的色彩,到了山头,谁都不肯贸然去溜。望着陡峭的沙坡发愣。那山的坡度和等边三角形相仿佛,倘若是青年人有初生牛犊的闯劲倒也无所谓,可在上了一些年纪的人面前,这就很有些冒险的了。
我正犹豫着,队伍中的老者徐怀中先生已经滑下去了。他是部队著名作家,也是军队文化工作的领导者,年近古稀,全然不把这小小的沙堆放在眼里,坐在滑具就滑了下去;接着,他夫人也义无反顾地滑了下去。
这很让我们这些后生汗颜。于是我也坐到滑具上去。那是用木条做成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