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东北 (2)
作者:驱发时间:2025-05-02 16:59:10热度:0
导读:说几件和哈尔滨相关的往事吧。记忆中最深的当然是年少时看过的一部电视风光片《哈尔滨的夏天》(那时候的电视机为稀罕之物,电视节目最多一套,一个单位的老少爷们晚上都围坐一起,不看到“再见”是不肯走的),改革
说几件和哈尔滨相关的往事吧。记忆中最深的当然是年少时看过的一部电视风光片《哈尔滨的夏天》(那时候的电视机为稀罕之物,电视节目最多一套,一个单位的老少爷们晚上都围坐一起,不看到“再见”是不肯走的),改革开放之初,能引领风气之先,让众多身着时髦的帅男绿女,戴墨镜或手拿自动伞,在一个叫太阳岛的小岛上,走来走去,玩水嘻笑,更有郑绪岚那传唱一时的歌曲《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让那时的我对哈尔滨充满无限神往。稍后些的电视剧《夜幕下的哈尔滨》,王刚以说书人身份出现,惊堂木一拍,叱咤风云,警车四处搜捕地下党,却也从另一面展示这座城市典型的东欧建筑风格和刺破天的中正教教堂的尖屋顶。
后来在东北当兵,出差多次路过哈尔滨,却一次没下过车,更无缘进入到这个城市的深处看看。不过,无论我在牡丹江还是长春,一条条有关哈尔滨的负面新闻随时会传到耳里,什么白天鹅宾馆的火灾,什么以乔四为首的黑社会全军覆灭,什么动力区银行金库被盗等,曾让我憧憬一时的风景圣地怎会变成这样一个躁动、暴力的城市?我百思不解。还有一件事。一次,京城某部的领导率检查组到哈检查工作,组里的一位成员在下榻宾馆的大厅和一个漂亮小姐对上了眼。晚上,他谁也没有告之就去赴这场艳遇。谁知道那漂亮的哈尔滨小姐早在小巷等着呢,手都没摸上就被几个东北汉子用砖给拍死了,身上细软被一洗而空。案子涉及京官,当然很快告破,媒体也没报。不过一来二去,倒是有几句顺口溜传了出来:“某部官员骚,冰城姑娘刁。什么没捞着,白挨三四刀。”那时候我已经在长春某集团军搞新闻宣传工作,听说的这件事应该是可信的。整个社会都在躁动,都在蜕变,都在转型,哈尔滨也不例外,所遇到的问题,也都是发展中的问题,从这点说,我认可,与年少时的梦无关。
2009年11月的哈尔滨,冬天已比往年来的晚了,可这也足让我领教了什么是北方的冬天(毕竟在南方生活久了,再回东北已不太习惯)。早上一出门,风一刺来(不是吹,也不是刮),身上的羽绒服和保暖的内衣就相当于无物。自告奋勇的出租车司机忙拉去找卖衣物的店铺,走了几家都没有开门,无奈,只在小摊上买了副厚鞋垫(后来几天被打湿了,丢在了回来的成绵高速路上)。8:30是他们的上班时间,也是我们出发的时间。
零上2度到零下19度,这温差也大了点,再怎么冷,还是该下车的地方,下;该到处逛的地方,逛;还要蜷缩着冰凉的身子在什么教堂,什么公园,什么松花江边,什么太阳岛上,摆出一幅兴高采烈或者伟岸的姿势留影,还要操一口川普和小摊小贩杀杀价,买点小纪念品。在和一个五大三粗的小贩(一点都名不符实)费了无数唾沫后,终于把一个看上去疑是俄罗斯的带打火机的烟盒砍了下来,买了五个。掏钱时,小贩咧嘴一笑:“大哥,你干脆把这一麻袋全拿去吧,兄弟我血本无归,也要交你这个朋友!”把我也当成倒爷什么的了,吓得我忙逃之夭夭。就这五个烟盒,后来在大连上飞机也被安检查出,不能带回。大连的从导游答应帮我寄来,虽然我到现在都没收到,可我宁肯相信是在路上或寄错了地方。毕竟,我对东北人的印象太好了。一整天忙个够呛,没有对哈尔滨市政府主打推出的什么冰雪文化、红色经典文化、俄罗斯风情文化下功夫了解,总算去了些很有名的地方,起码圆了儿时的梦吧。
晚上10点离开哈尔滨的时候,我基本上对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里的人有了自己的看法,应该还是很客观。这座城市虽历史不长,就百多年吧,南方随便拿一个小县城出来,动则上千年。但是哈尔滨古典大气,又不失蓬勃朝气,不排斥,不封闭,不拒绝任何外来文化,就这点是南方很多城市不能比的。街上来往、购物的俄罗斯猛男美女熙熙攘攘,乍一看就更像俄罗斯的一个城市,海参葳或者莫斯科。这里的人朴实热情,大方好客,是整个黑土地的人的通病吧:一顿酒后,就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你;一声“大兄弟,大妹子”叫的人热泪盈眶,真如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只把他乡当故乡了……如出租车司机和五大三粗的小贩。哈尔滨姑娘大都美丽漂亮,个儿高挑,冰天雪地,也要露一截让人心旌动荡的小白腿,性格泼辣和我们的重庆妹儿一样,如我们的导游小姐。
其实,圆梦的结果不重要,而过程才更重要。
其实,相见不如怀念,对人如此,对一座城市,一个梦想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