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的路并不遥远

故乡是每个人的根。对于离乡在外多年的人来说，故乡是心中永远的牵挂。当他们日渐老去，这种牵挂变成回忆。故乡的人和事只有在梦里依稀可见，显得那样模糊，支离破碎。走过岁月的沟渠，风霜刻在额头，愈发怀念故乡。回乡的路变得似乎很遥远，想回去，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这两年，年过古稀的父母年迈不敌岁月的侵蚀。慈祥的老父亲离我们而去。一向身体健康的母亲经不住失去亲人的打击，患病住院了。看得出，母亲很想念老家的兄弟们。我宽慰她，等她身体恢复的好一些，带她会老家看看。
有车就是方便。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高速路程，靠着导航一路停靠在市区小舅家小区路口。这一日与舅舅家的表妹们相聚甚欢。回母亲老家乡下的行程定在第二天。在乡下，曾经叱咤商海的大舅闲不住，不顾亲属劝阻回到乡下老家过起农耕生活；曾经在外打工的二舅也因年纪大了回到乡下的家安度晚年。驱车半个小时后，我们回到乡下接上二舅和舅妈一同来到大舅住的村子。
这里就是外公外婆在世时我们怀念的故乡。车在小婆（母亲的婶婶）的家门口停下来。85岁的小婆精神却是很好，看到母亲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两位老人相拥而泣，老泪纵痕。
在家的两位娘舅妈（小婆的儿媳妇）闻讯前来相见。十几年了，我还认识她们的模样。
秋天的乡村，是丰收的光景。一垄一垄的绿色是农家有机蔬菜的表情。大片干涸的的棉花地仍然透着棉花苞对丰收的向往。农舍的羊圈、鸡舍绕挂着扁豆，房前角落里堆放着大小不一的南瓜，是农家低调的殷实。面对递过来的萝卜叶，胆小的山羊竟然害怕我这个陌生人的好意，怯生生的。
我拎着相机，瞄着镜头搜索着亲人们相聚的场面：大舅的背有点驼了，二舅依然是掌勺的，小舅抽着烟，三兄弟说着话，大舅妈在灶后舔着柴。厨房前，自家打的水井台旁，两位娘舅妈利索的拾掇着农家地里现拔的蔬菜，洗洗切切。一会的光景，一桌丰盛欢聚的菜肴就好了。
午后的时光，阳光还好。稍作休息，母亲、二舅妈和两个舅舅陪着小婆聊着家常。难得来一趟，不容易，陪陪老人是人之孝。小婆是家里唯一高寿的老人了。
大舅从我们到家一直在忙，没有停过。小睡一刻，听说我喜欢家乡的地瓜，又推起小推车去前面地里挖地瓜了。母亲站在地头与大舅聊着天。大舅一边挖着地瓜一边聊着自己的农耕生活：年纪大了，不大吃荤的，多吃蔬菜的。都是自家地里长的，青菜、萝卜、花菜样样有，想种什么种什么，都不用买，出点体力，花点功夫就行了。鱼虾想吃了，鱼塘里捞点吃吃。家里花生、豆子都有的吃的。一年到头，花不了多少钱……
曾经的故乡，在我记忆中，每回回乡时，村里的族人们拥挤在外公外婆的老屋前，父亲客气的给男人们递发着香烟，相互打着招呼。场面很是热闹呢！如今的故乡，年轻人都离家到外打工去了，只有留守着的老人，与母亲相仿年纪的老人也不多了。
虽然如此，能见的人都见了，该看的人也都看了。寂寥的乡村因为有人的留守，才延续着四季的颜色，才有着让人牵挂的东西。
岁月的河流流过村庄，流过游子的心坎，牵引起心中思念的故乡。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曾经的小村庄。回乡一日，短暂的停留不能忘怀。计划好，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其实，回乡的路并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