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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四面山珍珠瀑布前的石壁上黏着一条小青蛇,俗称竹叶青,混在绿绿的灌木丛中,眼神不好的人真分辨不出来。珍珍先发现,张惶地叫了起来,大伙儿凑前去搜寻,在珍珍手指着的位置看见了它。它的姿式很奇特,直直地悬挂
在四面山珍珠瀑布前的石壁上黏着一条小青蛇,俗称竹叶青,混在绿绿的灌木丛中,眼神不好的人真分辨不出来。珍珍先发现,张惶地叫了起来,大伙儿凑前去搜寻,在珍珍手指着的位置看见了它。
它的姿式很奇特,直直地悬挂着,尾巴勾在一株小草根部,头朝下,七寸处挽了一个圈,毫无知觉似地,任了我们指手划脚地评头论足,一动不动。
惧怕这无脚、长绳般的活物,与生俱来。是因属相的缘故么?龙虎相克么?因为惧怕而涉及到一切与之类似的东西,譬如:鱼鳅、黄蟮、蚯蚓。以至在某些特定环境里,一段蜿蜓的水管,一根扭曲的采带也会在我恍然迷糊之间,触及到我敏感的神经,令我惊跳起来。前不久去峨嵋,二妹在地摊上买了条竹编的蛇。扁扁的头颅,瑰丽的花纹,拎着尾巴竟似活的般弯曲向前。二妹明知我惧怕蛇,偏要好玩般地挑起我的恼怒,是想看我的失态么?看看一向总是矜持的我暴跳如雷、恼羞成怒么?
蛇,其实我一向见得少,认真数数也就有那么几次。记得小时在住家附近一宅院与小伙伴们玩捉迷藏,躲藏在宅院大门后的我,看见门轴下盘着一条蛇,细细的身躯,褐黄相间的纹路,也这么静静地不动。怕是怕,却又好奇,伙了小伙伴们蹲在傍边观察良久,有调皮胆大的还用了小木棍去撩拨它。起初它还懒懒的,并不看我们在眼里,后来被拨弄急了,一下伸直了,嗖的一声钻入破砖头的缝隙里去了,动作之敏捷,让我们吓了一大跳,兴奋了好一阵。
那条蛇很小,比筷子粗不了多少,兴许太袖珍,不足令人生畏。
蛇的形象渗入我头脑里越渐可怖,与我从书中摄取的信息有关。除了阅读一些关于蛇的教科书,真正留下噩梦般狰狞、诡异的是那种附有彩色画页的聊斋、传说,而后更是从电影、电视里形象鲜明地感受了它令人血液凝固的恐怖,并达到风声鹤唳的程度。
有句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不仅说明毒蛇对人有至命的伤害,也形容了被蛇咬后在人心中留下的阴影,久难泯灭。我从未被蛇咬过,却被蛇吓出过病,发高烧,打摆子,满嘴胡话。那是在农场,与我一同下乡的那个阿周,因为懒惰,因为贪玩常找籍口不出工。我呢,年纪小,体质单薄,也常在阿周有籍口那些日子里,被场里大哥哥、大姐姐们留在场里,做些轻便的活路。这个短命的阿周,玩什么都玩腻了,去竹林中捉了条带环状采纹的蛇来吓唬我。我当时真的吓坏了,他要我叫他哥,我就叫他哥,要我叫他叔,我就叫他叔,大约要我叫他爷,我也会叫的。除了一迭声地告饶,剩下的也就只有跳崖的份了。还好,在我叫了他叔后,他停止了他的恶作剧,用石块砸碎了蛇的头后扔了。
阿周被场里的一位大哥哥揍了一顿,那顿揍揍得不轻,足够他记一辈子:不得逞强欺弱,不得以取乐而吓唬别人,不得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等等。
现在想来那时真太年青,阿周大约也没想到会吓得我如此地丧魂落魄,当时也就是想逗我玩玩,让我喊了他叔后,他不就罢手了么?后来大伙儿回城后,我在街上遇见过他好几次,他仍喜欢用老辈子的口气调侃我。用蛇吓唬我的事,他肯定忘了,用蛇吓唬我被揍的事,他肯定也忘了。每次遇见我,他总是使劲地摇晃着我的手,大声地唤着我的小名,毫无芥蒂地笑着。
见过蛇的另几次,仍是在乡下,在田头地里,倒底人多,虽怕,也就跳在岩石上,看着大伙儿撵着蛇打。山里有句老话:见蛇不打三分罪。当然,现在不这么说了,到人们都懂得这地球不仅是人类的地球时,万物就有了自己的栖息地。现在的蛇,无论有毒无毒都被人类给宠着,有些还被法律保护着,倘若被人伤害,人还得蹲蹲监尝尝铁窗的兹味呢!
四面山那条小青蛇,色泽碧玉般地翠绿,通体玲珑剔透,煞是可爱,就我等极恶蛇之人,也不由得不赞叹造物主塑蛇之如此美伦美焕。那蛇似乎也知晓它如今的地位亦不比人类低下,在众目睽睽中,悠悠地憩息于石壁上;俄而,悠悠地倒立着荡起秋千,顽皮够了,在石壁上蜿蜓出婀娜的身姿,悠悠地爬出了我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