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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当我到的时候,饿得不行……母亲始终不敢来接我,好似心情愉快得太脆弱了,有点欣喜得不知道怎么说话。倒是父亲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就算老远看到那是我,还是连忙把头低下了,对于我,着实的被幽了一默。我径直的
当我到的时候,饿得不行……
母亲始终不敢来接我,好似心情愉快得太脆弱了,有点欣喜得不知道怎么说话。倒是父亲熟悉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就算老远看到那是我,还是连忙把头低下了,对于我,着实的被幽了一默。
我径直的走回了房间,像一摊扶不起的烂泥,终究还是塌了。母亲一时的高兴劲儿被作为伟大母亲的历史责任感所覆盖:“到底是个女孩子,这要是谁谁进来了,成何体统。”我顺了顺那倒了半只的鞋,无奈的走进厕所。
想必,应该也不会进来了。
母亲说她最近很忙,于是我猜到了,今晚的饭菜终究不会太可口。想想最近在学校的时候,厌恶的一场病把我平日那残忍的好胃口都给打发走了。我猜想,母亲应该不会无视我那憔悴的脸。
“这到底是学校,没准又去贪恋那些零食了,瞧你现在……不过倒也好,我们倒也盼望你瘦点”。“我冤枉,人家在学校都……”“快让你爸看看,这重庆太阳大就别到处去瞎晃悠,脸黑了吧,女孩子,到底还是白净点好,瞧这些土生土长的贵州人……”我顺了一眼门外的小男生,纯纯的小眼珠子就这么复杂的打量着屋里的每个人,怎能让那小小童年饱受这种漠视的非议,这段精彩的对话,于是就无缘无故的跑题了。
母亲倒也疼惯了家里的每一个人,做任何事都亲力亲为。这种爱护,到了别人家里,我便成了什么都不会做的人物了。我看了看没有信号的电视,索性还是关了。我诧异这两人平日里过得倒像什么挫折都没有的样子,还是老爱跟我补充最近的事实政治,说起这儿,我不禁又觉得莫名的心酸,转身去阳台上吹了吹冷风,打了一阵子的寒颤,渐渐地让身体保持好内心的温度。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原来春天是可以穿羽绒服和雪地靴的。我慢慢开始想念那座总是用天气来折磨我的城市。从重庆到贵州的距离,不只是气流的变化,更是悬浮在每个人心底里思绪的摩擦。
于是,今天的第一顿饭便开始了。
母亲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吃剩菜,连忙拿开了。我倒也固执的让她留下来,或许这一晚上的好菜,都比不过中午吃剩下的鱼。父亲总爱用新旧观来讽刺我的思想不太会做选择,然而,sowhat?一切不都是喜欢就好……
父亲拿出了师弟送的小瓶茅台酒,估计也被他珍藏了许久。他倒安然,边喝边询问我在学校的近况。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于是每每如此,他都不愿我再说下去。母亲觉出了父亲的反常,阻止他再喝下去。
父亲不喜欢我们提他喝酒,在平日,父亲倒也滴酒不沾,如今,他倒反复跟我们解释,偶尔开心,小酌一番。母亲常常无话可说,面对这种争议,父亲总有理由推翻母亲的原则。
我终于还是吃不下了,早早放下了碗筷。母亲执意要我再吃点,不难看出她心中的不安和愧疚。一个人只身来到一座城市打拼,孤单到连这座城市的空气都不曾属于我,成长,就是在做自己最讨厌的事,却还能笑的歇斯底里。我依旧如愿的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与父亲说起我儿时的故事。谈到我小时候那么怕一个人睡,不由的好奇晚上要不要妈妈陪我。没等父亲说完,我便觉出了这类似于父亲常有的讽刺。跟父亲说话,语句里带点夸张,未免常有,所以也得习惯反着说。
母亲责怪我最近吃糖有点频繁,便提到了承馨的牙齿。那姑娘小小年纪倒也尝遍了市场上的彩色糖果,母亲如何厉言都没有效果,最后总结出那孩子是个喜欢甜品的货,蛋糕、麦加都特别喜欢,有时她常常懊恼,为何晚上总是在睡梦中纠结得醒过来。
父亲说到伯母做的鱼便不由自主的大声夸赞,母亲挫败的连连使劲的给足了父亲一个眼色。父亲夹起母亲做的鱼,夸张的给母亲一个大拇指。而后,又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猛喝了一口闷酒,低下了头。
过了会儿,他说:“什么地方都没有父母这里更适合你,或许你有空间,你有事业,当然你也有烦恼,没事就回家,瞧这房间,哪次都为你留着。你吃腻了外面的饭菜,就回家来常常母亲做的饭菜。只有父母深知你爱吃什么,你那习惯的味觉,倒也是从小母亲帮你养成的。我这晚上没事就跟你母亲在幻想,想着今后的你们有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后的某一天,你们有了新的家庭,我和你母亲倒也安然。我闲下来的时间脑海里总在不停翻涌着年轻时的一些尤新的记忆,蹭着老了,有些地方,总得去看看,而后,便踏实的守着这片故园,等你们两姐妹回来。”
父亲低下了头,再喝了小杯。母亲在厨房忙碌的洗碗声中渐渐的飘出来了一些骂声,但却丝毫没有打扰到父亲的深沉,继续说道。
“这么些年工作得久了,烦了,便也腻了。但想到你们,我还是有很多毅力去坚持一些东西。困一点,难一点都没关系,只要你们都过的好,过得值得,我还是觉得出这事也挺美的。”
“只要你们好啊。”
父亲说完,慢吞吞的收拾了碗筷给母亲送去,把喝剩的小半瓶酒放回了原处。那些在脑海中挣扎的思想,瞬间也被父亲带回了原处。
夜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