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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鞭炮声声,春联飘红的节日里,我除了收到一些压岁钱之外便没什么特别的礼物了,但在15岁那年春节,我收到了……广袤的田野一夜之间倏然变得雪白,将青青的小麦盖在了温暖的被窝里。从乡村高中回家的我深一脚浅一脚
鞭炮声声,春联飘红的节日里,我除了收到一些压岁钱之外便没什么特别的礼物了,但在15岁那年春节,我收到了……
广袤的田野一夜之间倏然变得雪白,将青青的小麦盖在了温暖的被窝里。从乡村高中回家的我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在覆满积雪的乡间小路上,望故乡,已是雨雪霏霏,炊烟袅袅。又到那旧院门,熟悉的大门,整齐的砖墙即刻映入我的眼帘。我叫了一声“妈”之后,一声亲切的回应让我忽然感到自己走到了家。
“赶快到厨房烤烤火,暖和一下,看你冻得脸都红肿了”,母亲一见我回到家,就赶忙着把我领到堆满了柴火烧着锅灶的厨房里。
“咱家里今年要添新人了。”母亲说。
“什么新人?”我一脸的疑惑。
“咱家啊和你天成哥关系不错,天成呢有两个儿子,现在有个小儿子,算命先生说这个小孩生日和生肖不大吉利,想找个干爹依附着,好辟邪消灾。天成呢就想把这个小孩给你”,母亲娓娓道来。
“什么?这个小孩要认我干爹?我才15岁,这怎么合适啊?”我顿时十分惊讶。
“这种事情是农村风俗,既然人家提出来要把孩子‘给’我们,我们也不好拒绝。我和你爸已经同意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事,这小孩以后也不用到我们家吃住,就是名义上的,过年的时候会来我们家拜拜年什么的,我们两家以后就会经常联系了”,母亲详细地对我解释了一番。
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突然间感觉自己长大了,已经当上干爹了。
然而,从我放寒假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干儿子一面,据说这个小孩子一生下来就住在了姥姥家。
爆竹声脆,新年到来。大年三十的后半夜,实际上已到初一了,我们一家人早早起床,准备年夜饭。我和爸爸、叔叔一起出去拜年回来后,一个穿着肥厚的棉袄,晃动着轻捷灵巧的身子、正拿着一串小鞭炮准备燃放的小家伙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转头,这个只有一米高,两边的小脸带着天然的红晕的小孩终于让我看到了正面。他似乎不敢看我,一见我就迅速转过脸去,继续玩他的鞭炮。再一转头,我瞥见他精明的小眼睛,仅两秒钟的时间,那小脸又不见了。
在一旁观看的天成哥指着我对这小孩说:“小伟,快看他是谁?他是你干爹,快去叫一声啊!”那小孩听而不闻,怯生地朝我看了一眼马上又玩他的鞭炮。
原来,这个小孩就是我的干儿子。
“我的干儿子!”这一句话在我心里荡漾看很久,让我突然间感到生活中多了一样东西,并且这样东西将很久地陪伴着我。
寒来暑往,我上完了高中,读了大学,这个活泼的孩子也渐渐地长大,因为和我的这种约定成素的关系而不断地和我有着一种剪不断的联系。
大学一年级回来,干儿子八岁了,还是对我那么羞怯,不敢说多少话。
大四回家,干儿子在他亲生父母的要求下,终于愿意喊我一声“爹”了。
工作一年回家过年,给干儿子买了衣服、糖果,干儿子变得对我依赖了,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我拿起相机为他拍摄了几张照片,照片中依旧是那通红的小脸,但先前的那种畏怯已经渐渐消失了。
15岁的那年新年,如果说我收到什么特殊礼物,那么那个干儿子也许就是我的新年“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