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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序我是一朵佛玉兰。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生长在银归天河旁,我是佛玉兰啊?应该生长在佛前的。银归天河浸湿了我的衣袖,也磨去了我的记忆,甚至,我甚至忘却了自己的模样。九香仙子把我带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南天门口

我是一朵佛玉兰。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生长在银归天河旁,我是佛玉兰啊?应该生长在佛前的。银归天河浸湿了我的衣袖,也磨去了我的记忆,甚至,我甚至忘却了自己的模样。
九香仙子把我带走的时候,我看到了南天门口的燹东回头望了我一眼。
嵩骸?她是谁?
燹东将我拉入怀中“我们回去……好吗?”
回去?要回何处?
他以为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又说:“嵩骸,我们回家。”
……
一、
我和燹东的家,在三界外的桃花谷,那里有桃花开遍山头。
燹东说,他不是人,当然,我亦不是。
我那时正看一棵桃花树的桃花落下,随口问:“那你是什么?”
他沉默不语,随手喝了杯百花酒:“桃花好看吗?”
他眼中有三月阳春,看得我痴迷,只胡乱点头:“好看。”
他揉揉我的脑袋:“嵩骸,喜欢桃花吗?”
我依旧只会痴痴点头:“喜欢。”
他笑着抱起只有凡人孩童般大小的我,久久不肯放开。
我抬头,恍惚看到他的眼睛里蒙了一层迷离的雾,让人看不真切,我伸手想要把那层雾抹去,却被他紧紧攥住,我的手掌与他的相比,那么小。
五百年了,人世间沧海桑田,只这座山的风景不变,我陪着燹东看桃花花开花落五百年,我终于生长得娉婷,可与他并肩而立。
那一日,他远望群山,我悄悄走过去,本想给他惊喜,他却似有感应,忽然回过头来,看到一夜之间成长为少女的我,眸子里有异样的光彩闪过,我以为那是欣喜。
“好看吗?”我问他。
他笑了,过来牵起我的手:“好看”
冷风在我耳边呼啸,只有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嵩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
燹东带我回了到天界,这是天界的舞乐坊,丝竹声从轩窗悠悠传出,我看到一个清冷的身影,临窗而坐,手挥七弦。有仙子的笑声响起,不多时,四五个妙龄仙子将他围住,赞他琴技好,央他教自己弹这首曲子。
她们叫他东肆天子爷,他淡淡应着,却袖了手,冷冷道:“我教你们别的曲子,只是这首,不行。”
我看他眼熟,扯了燹东的袖子:“我是不是见过他?”
“他叫东肆,从今往后,是你的主人。”慕昀说得随意,可我还是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他周身头一次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这样的冰冷,与那叫东肆的男人,没什么分别。
“他是天帝的五天子”慕昀道:“我……是二天子,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
“那你呢?”我问。
“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了,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我走近舞乐坊的时候,丝竹声忽然停了,头一次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这样的冰冷。一室人都望向我这边,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似的。我浅浅一笑,看着内室那男人的背影,故意扬了声:“请问,先生东肆天子爷可在。”
我看到东肆的背影僵了僵,回过了头,四目相对时,我忽然忆起了何时见过他。
那是在我初开花蕊的时候。
“你是谁?”东肆走过来问我。
“我叫嵩骸,”我笑了:“我,是你的人。”
他一直清冷的眸子此时终见一点闪烁:“可笑。”
角落里一名抱着檀琴的女子闻言,偷偷笑了起来,槐序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依旧不冷不热:“青莲!”
“东肆!这位妹妹好大的口气!”那抱檀琴的青莲站了起来“东肆爷,你这般喜好清静,她这般聒噪的,算什么?”
“是么?”我看向东肆。
“留下吧!”东肆久久之后只扔下了这一句便离开,我得意洋洋环顾四周,众人的目光夹杂多般情绪。
我在舞乐坊里住下,白日里和舞师们一同练舞,却不常看到东肆。东肆确实是个好清静的主人儿,在我来之前,他有三百年可以闭门不出,在我来之后,他便闭了关。
常听到他房里传出的琴声,是我与他初识那日弹奏的,弹了这么久,他竟不嫌烦。我好奇,便去向舞乐坊的管事仙讨教这曲子有何玄妙。听说这曲子名叫竹音归,是东肆天子爷为一佛仙竹女子所作的,所以不愿教给旁人。
原来是个情痴,我笑了。

三、
当今天帝即位之时,平定四方妖魔,从三界外的无欲界带回一名妖艳女子,封为鹫皇妃,极尽宠爱,只是鹫皇妃入宫三百年来,却从未笑过。可一次王母娘娘寿宴上,天子爷东肆独奏一曲,却让鹫皇妃露出了笑颜,天帝大喜,便封了东肆为舞乐坊的主人,远离了云霄殿。那只是,天帝为了防东肆而已,可悲,竟防自己骨肉……
天帝早知道博得鹫皇妃一笑的不是曲子,而是奏曲的那个人。她笑或者不笑,只因她爱或者不爱……
如此一百年过去,我的身子不知为何却一日比一日更虚弱,到最后神智已经不清楚,只零零乱乱做着梦,梦里有不同的女子,却都是与我相似的容颜。我听她们诉说一段段故事,都是与东肆有关的。
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何以有如此多与我相似之人,梦里所见究竟是真是假,我想探个明白。
我醒来之时,正被东肆揣入怀中。此时此刻,我已现出了真身,幽青色的佛玉兰仙裙却很称我苍白的容颜。

四、
“我不是仙?对吧。”我问。东肆笑了笑:“很早以前你就不是仙,也不是妖、魔。燹东说过,你是我的人,亦是很久以前,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听着他的声音,顿时觉得害怕,他究竟想要将我怎样?“别怕!”他抚摸着我的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她们死了,你也该回来了。”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来不及细想,刹那间黑色煞气自我身体里喷涌而出,直冲东肆,东肆被震到了宫角,嘴角溢出了血,他在浅笑。我看到了鹫皇妃死了,青莲也是,还有……自己的三魂七魄仿佛瞬间撕裂,混在煞气中的鹫皇妃与青莲的魂魄冲进我的身体……我,要死了么?
说会来见我的人,我等了一百多年,还未曾见来看过我。我也曾偷偷得去过桃花谷,可从未见过他。燹东,对不起,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我本是观音佛前的一棵佛玉竹,而东肆是观音雅琴弟子,东肆是天帝的五天子,观音因在王母寿宴上看中他有佛根,便带回来修身养性,修佛。
东肆喜欢在莲池看青莲佛花,弹琴。
我第一次见他,是因为听他的琴声入迷而掉进莲池。东肆冷得似块冰的脸上露出了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