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浅记
作者:劝劳时间:2025-03-16 15:01:47热度:0
导读:回乡浅记一、成人很多事,想得到,但要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深深的感觉到难以接受。前段海鹏给我信息,我以一种平等的朋友般的态度跟他讲话,听他的意见,海鹏还说“你是舅舅,不能这样的。”好像是要听到我的诸多训
回乡浅记
一、成人
很多事,想得到,但要真正面对的时候,才会深深的感觉到难以接受。
前段海鹏给我信息,我以一种平等的朋友般的态度跟他讲话,听他的意见,海鹏还说“你是舅舅,不能这样的。”好像是要听到我的诸多训言才正常,但我坦然,说你是成人了,我应该和你做朋友,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去办事情。
真正回了家。哇,发现已不认得云梅了,天,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读学前班,现在都初三,变成个大姑娘了,我印象里最爱的深深留着的还是她小时候的模样!与此同时,我还惊叹自己,重复着多年未归的人所说的相同的话:“唉,都长大了,认不着了。”回到家是五号早上,不变的场景是家里的蜂窝煤炉及用烂搪瓷盆做的柴火盆。家里兴奋地招呼我们过去炉火旁坐,事实上家里这个时候还没广州冷呢。老明和谭明这两个堂侄。前者比我小一岁,现在已是孩子的爹;后者比我小好多岁,农校毕业分到雨布乡农机站,后雨布归拼中枢管,随办公室“搬”进县城了,高高壮壮的一幅干部模样,第一眼没认出来,只从依稀的轮廓中找见。云梅云聪姐弟不出声,躲到后门边向那个火堆了。我确实想他们,叫他们过来,他们不敢。后来他们妈妈过去一看,“嘿,两个正在后门外头淌猫尿呢(哭)!”回来告诉我。直到一天后,他们才敢靠近我,和我说话,找我要东西玩儿。
后来见到海珠也是变了个样,显得更懂事更好看,云荷则好少跟我说话。真的难接受她们一个个长这么大了,结婚的结婚了,都独立了。
其实都很好,只是我心理还停以很久很久以前的状态。
我不也一样变了,变得肥了,变得大龄了……
二、烟火
在回去之前,我就想,好多年没放过炮仗了,今年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炮仗烟花放放。
回去之后才发现,今年广东湖南一带严重的自然灾害以及当地政府对烟花经营单位严格的控制,使得烟花爆竹的供应大大地缩水。有钱买不到鞭炮,而那些小的擦擦炮啦什么的真的不过瘾,家里边买的那些,也没以前的好,竟管外表看上去很长很有阵式,放起来的响声却像放屁一样“噗哧噗哧”的。
最终只有大量的买升升高,那种有根竹签挑着,点着之后,带着一声响笛像火箭一样飞天的烟花;还买了许多的小礼花。云梅云聪倒是玩得过瘾,我也像孩子一样玩得忘乎所以,不记得自己已是三十而立的人了。
初一天刚黑时,经过村口村长家,见村长儿子——我从小学到初三的同班同学从家里拎出个凳子一样的东西,还拿了两块砖来压在旁边。我与他打招呼,他没理,似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但旁边的人说:“你就不用打招呼了!人家都懒得理你,看不起你。”这样的点缀多少让我心理发生变化。
他点了火,进家门。只见一团黑影曳着烟"嘭",点亮村子上空,声升上了空中,又一颗再一颗地,在夜空"叭"地炸开,绽出绚烂的五彩的星星,似乎全村人都昂首而看。我也不例外,这在琶州、昆明西山、拓东甚到我广州住处后面的军区大院,都看过比这精彩上千倍的,竟然没有这山村里的好,没这里的让人须昂望才见。这让我想起小学课本《年关》一文描写的旧社会场景:有钱有势人家的饺子,是用肥猪肉作馅的,而穷人家的饺子……这就是有钱人家的饺子吧。
“走吧,”我说了句,“我不知道这在什么地方卖,否则我也买得起,而且是用自己的、干净的钱买的!”我知道我心理有了变化,微妙的变化。
回去后,继续在舅舅家玩我们那普通的,但能让全家人快乐的烟花。
三、得病
从来没想,健康、快乐、自由的自己会得病,但确实得了。教育人的事处处存在,时时存在,而有的改变也许跟年龄无太大关系。
从来认为人是平等的,无论男女老少,无论身居何位。大家可以想一想,万事总要有人做的,就像做官,理论上来说,做官也许是种需要,而不是一种职业。比仿在一个白痴聚集的群落,也会推出那么一个头儿来的,竟管那头儿相对其他的群落来说,他还是白痴一个。
而如今我在我们班“荣升”一班之长,作用不过是许多班上的事,需要有个人来牵头,有个人来组织,或者说有个人来为大家服务而已,而和同学没什么阶级划分。而我也一直这样,从小学到走入社会,我跟什么样的人都交往,我真诚地觉得我应该给任何人应有的尊重。所以,曾有人对我说:“你这个人好奇怪。连捡垃圾的人都跟你打招呼!”工地上的大叔、街边的邻居、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至少表面上都显示出喜欢和我交往。跟大叔们,跟收垃圾的阿婆们在一起,我不觉得我高贵,跟一些官员们在一起,我不会觉得我俾贱。在异乡,我赚钱不多,但在朋友圈子里我发挥了自己能发挥的作用,得到他们的支持和认可,我过得很快乐。
早年回到老家,我会去访访我的老同学,他们多半在家里务农或作点小买卖。就像田玲,我每次回去,到我姐家,都会顺道去她家找她坐坐,她会说你从城里来,还看得起我们吗?我憾叹,为什么看不起,这看得起看不起根本就不存在,我也是农民,从土堆里爬大的。而我这些同学,无论过去友好的还是吵闹不休的,我都觉得依然如兄弟般。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看了云才和小刚,都是很生的笑,硬生生一定要把我和他们自己区别开来。
但现实社会,人还是要分等级的,竟管我一直不想去承认。
而村里叫我“念老板”那个哥们,已没在黄土里了;生生称我“高才生”,现在在哪里混?当回答在“打工”而对方眼里露出的不屑,我还是心痛。我妈妈曾经说过,“现在学习再好,都不算数的,要看将来考不考得上中专。”中专考上了,家里的精神压力似乎轻了一些,终于要有个吃皇粮的了。待到社会变革,没有了皇粮吃,一切恢复平常——我期待平常。我可不想像旧八股一样,读了书一定要作官。可这风气还是没变的,现实,就现实很多,当官的就算不为自己,为自己有后代亲友也会有许多的利益。就在“高才”声中,还有另一种意味:“人家读不出去的,照样这局那局的进去了,几年党校一进,没亲自考一门试,博士文凭照样端到手里了。你就努力地啃吧,你爹挖老板田没挖出个道道来,你啃书本一样没啃出个其所以然来。”有的在初中实在考不上中专的,不得已上了高中,考上大学的,也出色了;有的从屡次恋爱中